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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在多宝槅上的东西甚至有不少都是难得的好物,也不知道吴大夫是从何处淘换来的。打眼便可看出,吴大夫对自己这个唯一的女儿当真是心疼到了极致,也尽可能地做到了有求必应。只是……吴青青既然是对顾瑀有这样的意思,吴大夫也跟顾瑀相熟,那这两人之前怎么就没走到议婚的那一步?难不成是吴大夫瞧不上当混子的顾瑀,这才棒打了吴姑娘的春心,愣是搅和了没让两人事成?不知为何,苏锦想到这一点心头就跟扎了根刺似的不太舒服。只是她掩饰情绪成了本能,面对面吴青青也没能看出来分毫。可哪怕是背过了人,苏锦也清晰可见的从吴青青的眼里看到了对自己的厌恶。吴青青粗暴地打开衣柜从里头扯出来一件衣裳,看也不看就扔到苏锦的手里,冷冷地说:“不就是想要衣裳吗?为了这点儿东西,你就搅和得我父亲跟我动手?”苏锦心里的无言以对再添一层滑稽的可笑,看向吴青青时简直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才最合适。她捏着衣裳的一角深深吸气,自认为语气很好地说:“吴姑娘,你我远日无怨近日无仇,我自认也没得罪过你,你怎么……”“你还敢说不曾得罪过我?!”吴青青像是被踩了尾巴似的大怒不止,盯着苏锦的眼睛就恨恨地说:“你都把顾大哥害成了这样,你还敢说没得罪过我?!”她像是顾忌外头的吴大夫不敢大声。可说出的话仍让苏锦无端觉得莫名可笑。什么叫她把顾瑀害成这样?事实上顾瑀今天没摊上更大的麻烦把小命丢了,那还是她多管闲事的功劳好吗?对上吴青青怒火中烧的眸子,苏锦反骨作祟顿时没了解释的想法,眸光一转换了个要笑不笑的调调,口味古怪地说:“是我害的那又怎样?”“别的不说,顾瑀是我的丈夫,夫妻本是一体,就算是我把顾瑀害成了这德行,那也是我们夫妻间自己的事儿,与外人何干?”她满眼讥诮地啧了一声,在吴青青怒到险些能喷火的目光中一字一顿地说:“而且吴姑娘,别怪我没提醒你。”“顾瑀纵然是真如你所说被我克死了,今日横尸当街或者是死无全尸,那都是顾瑀自己愿意的。”苏锦面带微笑缓缓往后退了一小步,挑衅十足地冲着脸色黑如锅底甚至全身都在失控颤抖的吴青青挑了挑眉,凉丝丝地说:“顾瑀心甘情愿为我去死,哪怕是丢了性命也在所不惜。”“说起来能得顾瑀如此情深义重是我的福气,也证明我选男人的眼光好,足够命硬。”“可是……”“话说回来,顾瑀是不是真为了我枉送了性命,吴姑娘凭何多嘴?”“你又是站在什么立场对我说的这种话?要是我没记错的话……”“顾瑀好像并不喜欢你吧?”还好咱们及时躲了苏锦要么一副老好人的样子不说话,满脸堆笑让人看不出伤人的锋芒。要么一开口就是毫无差别的集体重伤。吴青青被她说中心中最见不得人的隐忧,一时间脸上青紫变幻,脸色难看得出奇。苏锦原本是不想跟一个小姑娘计较的。毕竟男欢女爱这种事儿,心思都跟见了春风的野草一样控制不住。动了心思喜欢谁,那也都是人之常情,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儿。可人贵在自知。顾瑀明显对吴青青没那种意思,两人相处时顾瑀也恪守礼数从无逾越。而且顾瑀还娶妻了。若吴青青真的是个讲究人,此时哪怕是心里真的放不下,她也该端着自己作为姑娘家的矜贵架子,别把自己的心思坦露在人前。否则坏了的可不光是她一个人的名声。连带着顾瑀也休想讨着半分好处。尽管顾瑀的名声已经臭到不能再糟心了,可莫须有的罪名总不能跟屎盆子似的一个劲儿的往人的脑袋上往死里扣啊!混子的命就不是命了吗?苏锦心里憋着无名的怒火也懒得跟吴青青客气,三言两语呛完,抓起被扔过来的衣裳往身上大致一裹,头也不回的就往外走。吴青青像是才从那一连串的言语暴击中回魂儿,气急败坏地抓住苏锦的胳膊咬牙说:“你别太得意了。”“顾大哥现在看重你,那是因为他不知道还有更好的!”“只要……”“是是是,只要顾瑀找到更好的,他肯定就会一脚把我踹了,让我当个下堂妻,你想说的是这个对吗?”苏锦没好气地瞥了气到胸口剧烈起伏的吴青青一眼,要笑不笑地说:“那我只管等着你说的那一日就好了,用不着你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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