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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赵景元突然间的疏离,云茗有些失落地收回手。
男女有别,是她失了礼数。
云茗淡笑回礼,“殿下不必如此,臣只是奉命行事,断不敢吩咐殿下。”
赵景元心口堵得发慌。
虽然明白救他不过是她的职责,但听见她说出口,他还是难受得很。
他一个被放弃的废人,就算回到赵国,也无法抹除他这些年给陈国王室当奴仆的事实。
他低下头,将奴印完全遮掩在发丝下面。
而且谁会喜欢一个脸上烙有奴印的男子?
“这是玉容丹,服下便可修复容颜,只是药力强劲会有些疼痛感。不过殿下的身体已经康复,应该可以承受药力。”
云茗将一枚莹白如玉的丹药递到他眼前。
“多谢少将军。”赵景元听到可以修复容颜,没有迟疑,拿过丹药就吃了下去。
这些丹药都入口即化,甚至不用喝水送服。
赵景元很快感觉到左脸皮肤发烫,仿佛重新被人摁上了烙铁,疼得他脖颈上青筋凸起,身子摇摇欲坠。
云茗扶住他,往他的经脉里注入灵力,“殿下忍耐片刻。”
“疼,好疼……”赵景元浑身渗出虚汗,眼前一黑,倒在了云茗的怀里。
“殿下!”
云茗抱起不省人事的赵景元,就近找了间厢房,把人放在床铺上。
他脸颊上青绿色的奴印疤痕开始脱落,即便昏迷过去,他还是疼得蜷缩起身子。
她抓紧赵景元的手,小心用灵力给他疏解药力。
她还是高估了他的承受能力。这丹药被她分解掉了七成药力,只剩下三成药力,却还是让他疼到昏迷。
“少将军,殿下怎么了?”柳孟驰见她匆匆忙忙抱着赵景元进了屋子,便也跟了上来。
只见赵景元半个身子都躺在云茗怀里,脸色发白,疼得颤抖。
“柳统领,劳烦你去寻些干净的水来。”
“属下这就去!”
·
冰冷潮湿的地牢里,火光昏黄。
赵景元看见那些本该死在他剑下的王子们正站在他面前辱骂着他。
二王子从火炉里拿起烧得通红的洛铁,讽笑着朝他走来。
“不要……”
灼烧的疼痛感还存在,一股暖流席卷他整个身体,他恍惚间看见母妃的身影,她温暖的手在抚摸他的额头。
“醒醒,元儿?”
“元儿……”
“赵景元?”
“母妃……”
赵景元紧紧抱住对方的腰身,将脸埋入她的颈窝里,身子止不住地颤抖,声音哽咽。
“母妃,元儿疼……”
“殿下,是我。”
当看清云茗的脸时,赵景元才回过神。
他慌乱松开手,退到床铺角落里。
“少将军?景元失礼了。”
云茗松了口气,“殿下没事就好,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这么早让您服药。”
赵景元摇头,“我无事,少将军不必自责。”
柳孟驰站在一旁拿着洗脸盆,“殿下,您的脸上那疤好像掉了。”
赵景元闻言一愣,迅速下床找到铜镜,他手指颤抖地撩起长短不一的短发,左脸颊上的奴印疤痕淡化得只剩薄薄的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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