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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不知道之后,唐知律和杜彦泽,谁能把谁拿捏了。“杜先生好,先生已经在车里等您了。”早上九点,相当准时,门口传来有节奏的三声敲门声。一位头发半白,但发丝都利落地打理到脑后的管家敲响了他的门。行李全程不需要他拿,手续也不需要,一切周到到他只需要坐上唐知律那辆黑色的车。“早上好,唐总今天不上班?”杜彦泽不拿自己当外人,上了车就和昨晚才吻过的男人打招呼。唐知律一推眼镜,随手将手里的文件收起来放在一边,抬眼盯着杜彦泽的唇瓣,一晚上显然已经完全没了任何痕迹。他略有些不悦地啧了一声,随手把手里的钢笔合上笔盖,没有急着和杜彦泽说话,而是先慢条斯理地把前后座的挡板升起来。杜彦泽一挑眉,被他这种用漫不经心的态度,做暧昧又不礼貌事的劲整的牙痒痒。“我的舌头破了。”唐知律一股商场上谈赔偿的架势,语不惊人死不休。杜彦泽冷笑一声,伸手去掐他的脸颊,唐知律完全不阻止,甚至很配合。他受制于人,但没有半点弱势,反而藏着觊觎意味的眼神让人毛骨悚然。“真可怜,那怎么办。我又不会治。”杜彦泽松开手,点到为止,他想拿唐知律的洁癖挑衅,但偏偏他容忍了。像唐知律这种人,如果这么放纵一个人,只能证明他有更大的图谋。唐知律从一边抽出消毒湿巾,又开始擦着手和刚刚杜彦泽碰过的脸颊。杜彦泽越看越觉得有意思,眼里垂涎的意味藏都藏不住了,但偏偏又嫌他。他一直等到唐知律擦完,才猛地凑近了唐知律。杜彦泽睫毛微垂,微微偏头,唇瓣一寸一寸地凑近他。呼吸交融,唇齿只差一线。杜彦泽突然抬眼看向唐知律,笑着慢慢后移,逗着他不断凑近,像条闻到肉味的狗。而唐知律想的是,唐宅独在一块地方,车要绕过一整排别墅区。时间还早,应该足够车里的杜彦泽好好“治疗”破损的舌尖。杜彦泽仰头靠在一边,手指勾着他的眼镜腿,眯着眼睛看唐知律。气氛都这么暧昧了,唐知律就是不肯跟他有一点皮肤接触。一边洁癖发作恨不得把手都消毒一遍,一边又fork的本性发作,恨不得把舌头都伸进去。只亲亲,不碰你。真是新时代绅士。“离我远点,你这属于骚扰。”杜彦泽没了兴致,懒洋洋地警告他。不过他心知肚明对于这种做惯了上位者的人,警告只是情趣而已。所以杜彦泽举起手威胁他:“我这手还没消毒呢,细菌保证多。”唐知律配合他,起身坐好,顺手还把衣袖整理齐整。他真想做,有一百种方法解决这个小小烦恼,只不过他现在没那么急,也没那么想。车慢慢停在唐宅正门前,唐知律看向杜彦泽的唇。人都弄回来了,他不急。唐宅算是老宅,前后是小洋楼的样式,不过前院很气派,后院的花园也打理得很好,看着很有生气,没有那种压抑厚重的感觉。杜彦泽就站在二楼公共的半露天小阳台。这里很有意趣,一颗高大的香樟冲过二楼垂下绿叶。连日的阴天过去,阳光正好,墨绿的浓荫,淡绿的嫩叶,透着光的薄绿看着就可爱。唐知律从红棕木楼梯拾阶而上,一转弯就看到了杜彦泽。斑驳的光影似乎也格外爱怜他,柔和沉静,光影轻轻抚摸过他的侧脸,树叶沙沙作响,微风吹过,只是浮动了他的发丝。他心里忽然有种说不出的酸涩,沉滞地堵在心口,好像能再看见他,是累世经年等待来的奇迹。杜彦泽转头看过来,面容沉静,略一挑眉,看不出有没有邀请的意思,但唐知律立刻迈步走到他身边。心里那阵奇怪的情绪,来的突兀,消失的也突兀,像是被抹去了一般,唐知律免不了心口一窒。“你很喜欢这里?”杜彦泽笑了一声,光影晃动,他的眼睛像是闪着细碎的光芒。他伸手轻轻抚蹭着翠绿的叶片,动作轻柔,像在爱怜它。“差不多,从这里一眼就能摸清你家后门。”唐知律顺着看过去,可惜他不是专业人士,不清楚他是怎么摸清的。但他明白,这几天足够他摸清楚撤退路线,也许这就是其中一条。唐知律莫名有些烦躁,抬眼看着他轻柔抚摸叶片的动作冷声:“脏。”杜彦泽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没搭理他,也根本没有停下动作。唐知律出差刚回来,一身的正装都没换下,眉眼间疲惫的神色表现为冷意,冷淡从容的皮根本藏不住躁动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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