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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芙!”朋友在小巷门口喊了一声,天色暗了,光线不好,小摊和墙绘已经弄不出名堂来,他们打算撤,见着她和一个高大也长的不错的男人拐进了巷子,就礼貌地保持了距离,从外喊了声。薛芙转头应,让他们先别走,要请他们吃饭,然后又转了回来,对宋濯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不用特意照顾我情绪走这一趟,我没什么事。你也别放心上。倒是你”宋濯听着,等了她一会儿,耐心听她说完。然后就见她收敛了所有不良情绪,只勉强笑了笑,说了一句十分随便的话,“那件事,就当过家家一样,游戏随时能停的,玩玩而已。你别觉得负担,你不说,我保证也不会说,没人知道。”她探了身,想起了个影子,又不确定地看了眼巷子口。拐角位置,朋友在等,旁边,还有听到她名字而驻足下来的吴雅宁,也向巷子里在探望,在确认别人喊的是不是她认识的。一年没见,薛芙认出来了她,高高瘦瘦的,披散着黑长直,理性和知性味道越发浓郁悠远,更浸染了半熟女人的韵味,气质绝绝,在来来往往的人里很是突出。就像朋友圈里,宋濯发过的一帮国外同学合照,她站在他旁边,纯正的中国风美人,板板正正,一眼可认。她也瞬间明白宋濯是为了谁在和她谈,于是拍拍宋濯的肩膀,让他往里头走。她比了个嘘,眨眨眼,生怕人见到他,出去不好解释,贴心地将他扯到了死角最里,然后才下了圆柱台阶。轻跃,惊了睡觉的野猫飞奔急走。原地更有余韵回转。“像过家家一样?”宋濯无奈又讥诮地笑了声,这会儿,薛芙鬼鬼祟祟吩咐他五分钟之后再出去,更让他脚步轻点,声音小些,别被人发现了,是在帮他打掩护?本来,他们的游戏到这里该停了,直接该结束。但宋濯倏地抓住了要走出去的人,将人扯回了圆柱边。入夜起了风,本来就有点冷,连带着他也显得凌厉异常。薛芙以为他要吩咐什么,问,“怎么,五分钟不够,那十分钟?我和她不熟,可没有那么多能聊的。”而宋濯却说,“玩,我陪你玩这个游戏。”残灯萤光染上了他,缠缠绕绕,他头低着,背着光,神色全压在了眸底,看不清具体情绪。脚边猫咪因为躲避他们的忽然拉扯,进不去圆柱里,而叫出了抗议声,喵喵声连片起伏,动静着着实实让薛芙都吓了跳,捂住了胸口。外头朋友还在喊。“薛芙?要不我们先去饭堂那等你?”薛芙有些语塞,连忙应,“不,不用,我马上来。”过了会儿,他松了手,薛芙从身边小跑了出去,去迎了催促的朋友,两人也没再继续说下去。从小巷走出来时,飞蛾扑火的路灯下,几道斜影叠在一起,薛芙和吴雅宁寒暄,客套也客气。与她同行的男同学见她腮边红红的,就转身跑去饭堂借了一包冰,让她缓解智齿痛,她意外,对别人的贴心说了谢谢,与见他的紧张不同,松懈温柔,笑容轻松,轻易就聚起卧蝉。宋濯转身上坡,要走的是相反方向。但是听着背后嬉笑声,脚步一转,抄兜,目光略过中间闲闲杂杂的,大声叫了不远处的人,“薛芙。”薛芙冰块捂着腮帮子,顿感牙又疼,她停了脚步,笑僵住,缓缓转头。被吓了第二跳。“记得刚刚在巷子里说的,今晚九点,准时过来。”薛芙屏息滞住,在听,一时颊边血上涌,耳边还是小巷里圆柱边,他靠近,又热息扑耳,低语的一句“后天庆祝仪式结束,你一个人来我工作室”的话。是邀约,单独的邀约。让她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占有念头,又要浮浮沉沉。那话也很轻,如羽毛在飘,痒痒麻麻的,直挠了心肺,到现在,她还没缓过劲来。“知,知道了。”吴雅宁不知道还有宋濯在,朝着远处的人挥手招呼,温笑问身边的薛芙,“刚刚宋濯是和你在巷子里?”“有事商量,关于我爸和柏舟叔的。”薛芙沉了眼答,看着斜坡上的宋濯,智齿位置还在隐隐作痛,在想,他故意的吧。绝对故意的吧。宋濯故意让她吃饭前都要坐立不安的吧,是对墙上那孔乙己意味的画有意见,在报仇吧!内心波澜未静,朋友们见她脸粉着,就问是不是智齿这会儿还很疼,要不改日再吃饭。薛芙摇摇头,应没事,别人被她游说来帮忙,没有让人不吃一顿饭就走的道理。而吴雅宁家里没开伙,吃了好几天的外食,油水多,想吃点清淡的单独来了饭堂,刚巧碰见薛芙,又见到宋濯也在,她就不随薛芙多说,走上了斜坡,与宋濯并肩,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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