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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便是汀州泼妇吕大婶的案子,她为人刁蛮泼辣,在小巷子那一处蛮不讲理,一提及吕大婶,众人想的不是她的离去,更多的是她宠爱儿子到了离谱的地步。听到她的案子,有人甚至离场了。陈有光道:“吕大婶死于其女之手,大约在十年前汝州起了旱灾,那时很多人养不起孩子便将家中女童拿去卖了,在此期间,吕大婶生了一个儿子,食物紧缺,见儿子日日因饥饿啼哭,心痛不已,遂做出卖女之事,二人在汀州相识,吕大婶的儿子吕录到了娶亲的年纪,家中贫寒他又没有傍身的本事,汀州无意将女儿嫁给他,于是她向女儿索要了十两银子,贪食不足,十两银子被花光后,她又想要,一怒之下,笙戈扮鬼出现在吕大婶屋子,吓得她连忙自扇了几巴掌,死在了屋中,经仵作核实,其屋子中用松子粉画在了墙壁上,那几日多雨,水汽进到了屋子,墙上的松子粉遇水变红,其女笙戈扮鬼吓唬其母,趁她不注意将其杀害。”说罢,醒木一拍。“笙戈,你可认罪?”笙戈面无表情,跪在地上,磕头认罪,“草民认罪,草民认罪。”比起摇芳死去的唏嘘,笙戈的故事更让人心生忧愁,吕大婶这人又泼又死脑筋,儿子女儿不都一样,何况她死了丈夫又当了寡妇,家中连锅都揭不开,没有钱财继承,有无儿子,不都是一样的吗。可怜这猴瘦的姑娘,年纪轻轻……“笙戈,你可知罪?”笙戈道:“知罪。”“以上说的可否属实?”“皆属实。”一片唏嘘。这俩件案子几乎同一时间发生,今天突然被解决了,听起来很容易,正当人们顺便散去时,宋玳走了上去,道了一句:“疑点颇多,中间还有细丝末节未被知晓。”倒也不是说陈有光乱说,他的一番陈词有一定道理,在摇芳与吕大婶的案子中,少了俩个关键的人,一人是陈有光本人,就冲摇芳死前将与他写信的信封寄信物藏在了铁盒子中,此案便与他脱不了关系,二来是则是那个摇芳私底下承认的情郎,至今未露面。算了算时间,他应当不可能跑出去。汀州四处的出口都被官兵把守。陈有关与她从未说过话,却处于本能在心中忌惮她。他咽了咽口水,“还有什么疑点?罪犯本人都亲口承认,莫要扰乱了公共秩序。”宋玳道:“疑点一、笙戈在谢府做了俩年事,这俩年所有的工钱加起来,出去她自身的开支,应当是不能轻松拿出十两银子的,十两银子的出处可疑,疑点二、林汩为何去百花行那条路,大多数人选择走这条路是因为其路笔直宽敞,通往临安顺利。”陈有光道:“通往临安顺利也未见得要去临安,不要妄自揣测。”“想必幽州没有传来林汩的死讯吧。”“至于他是不是去临安,可以询问他乘车时用的车夫。”陈有光心中隐约浮现不安,他下意识想将宋玳带到无人之处,意外身亡也好,被山匪抢夺也好,总之不要出现在汀州,不要出现在他的汀州。“放肆,县令堂上,岂容你如此放肆,出去,来人!”“慢着!”宋玳话落,拿出一枚玉佩,玉佩上雕刻了一只仙鹤,仙鹤是梧国瑞兽,梧人喜好在各种装饰上雕刻其身姿,阳光下,这枚玉佩散发着水灵灵的光芒。让陈有光大骇的是,这枚玉佩的后面,刻了一个皇玺的痕迹。也就是说这是皇帝手上的东西。他顿时失语。宋玳缓缓道:“既然县令大人不能秉公处理,不能将里面的弯弯绕绕说清楚,那就由我将这件案子的详细说与百姓听。”其他官员无一不手上捏了一把汗,无一不面露惊恐,压过心中的惊恐,胸腔中也浮现出一股热气,也有的官员漠不关心,定定地瞧着宋玳。娇嫩的服饰让人无法将她的行为联系起来。一种割裂感传来,只见她站在中央,将俩起死亡的案子的时间地点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这两件案子之间有纠缠,但是不多,所以先将吕大婶的案子陈述清楚。”“吕大婶的为人已经被陈县令说了一遍,且案发的过程也与他说的并无一二,在吕大婶的遗体上,我与赵仵作在她的头颅上发现了一枚细若头丝的银针,在药理中,这枚银针刺破了某个穴道,人可在短时间毙命,尚来不及反应,这是吕大婶毙命的缘由。”赵构站在一旁,点点头,表示她说的属实。众人也听的认真。“赵仵作,吕大婶的尸体是否有中毒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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