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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捏着指纹放大镜的手在颤抖,指尖感受到放大镜冰冷光滑的触感,手掌因紧张而微微出汗,黏在塑料手柄上。
墙角那半截铁锹把还带着木头的毛刺,粗糙的触感摩挲着我的视线,我蹲下去时膝盖磕在碎档案袋上,尖锐的痛感像针一样扎进膝盖,疼得发麻。
放大镜贴上去的瞬间,瞳孔里的纹路突然凝固——那道新鲜划痕边缘,有一圈极淡的指纹压痕,像是被另一枚指纹覆盖过,我仿佛能看到那指纹留下时的细微动作,听到指尖与物体摩擦的微弱声响。
“老周的次要指纹。”我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干涩的喉咙每发出一个音节都伴随着轻微的刺痛,“和骸骨掩埋点的抓痕完全吻合。”
三年前在荒山上挖骸骨时,我蹲在老周身后打着手电筒,清冷的光洒在地上,耳边是夜风吹过山林的沙沙声。
他戴着手套的手扒开腐土,指甲缝里嵌着泥,触感是潮湿而冰冷的,他说:“小沈,这抓痕不对,像是被人按着手抠的。”此刻放大镜下的纹路,正是他惯用的右手食指第二关节的螺旋纹,被后来的指纹蹭得模糊,却像根钢针戳进我后槽牙,尖锐的刺痛在口腔中蔓延。
“沈墨!”林疏桐的声音从身后刺来,尖锐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里格外刺耳,我转头时她已经半蹲着,手术刀尖挑起老周工装的袖口,金属与布料摩擦的声音细微却清晰。
“看涤纶纤维的静电吸附模式。”
紫外光扫过的瞬间,我听见自己喉结滚动的声音,那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突兀,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
老周工装上的纤维呈放射状炸开,和之前在张洋运动服残片上看到的缠绕状静电轨迹,刚好能拼成完整的受力链——施暴者挥拳时纤维摩擦起电,帮凶拉扯时又吸附上另一组电荷。
这一过程仿佛在我眼前重现,我能感受到那股力量的冲击,听到纤维摩擦时的噼啪声。
“这是闭合链。”林疏桐的手术刀在纤维丛里轻轻一挑,金属与纤维的触碰声清脆悦耳,“张洋动手,老周拉架,或者……按住受害者。”
我的后颈开始冒冷汗,冰冷的汗珠顺着皮肤滑落,带来一丝寒意。
三年前老周牺牲那天,他扑向持刀歹徒时,我正蹲在五米外的巷子里,用分样筛收集墙根的碎木屑,耳边是周围环境的嘈杂声,有车辆的行驶声,还有远处人们的交谈声。
后来法医说他手腕有拖拽伤,我以为是挣扎时蹭的——现在想来,那道伤的角度,倒像是被人攥着往某个方向带,我仿佛能看到当时那只手用力的样子,感受到那股强大的力量。
“还有这个。”林疏桐突然伸手,指尖几乎要戳到我胸口,我能感受到她指尖的凉意,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
我这才发现刚才撞档案柜时,蓝漆蹭破了衬衫,伤口边缘沾着些金属碎屑,粗糙的碎屑刺痛着伤口,带来一阵火辣辣的疼。
她捏起我挂在脖子上的钥匙串,“校工宿舍的钥匙,能打开实验楼地下密室。”
钥匙环在她指尖转了半圈,那枚黄铜钥匙突然变得滚烫,灼热的触感从指尖传来,仿佛带着某种神秘的力量。
上周老周媳妇李阿姨给我送炸酱面时,说老周走前总摸这串钥匙,我当时只当是遗物情结——原来他早把线索藏在最亲近的人眼皮底下。
“小沈……”
李阿姨的声音从门口飘过来,轻柔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抬头看见她扶着门框,手里攥着张银行卡,指节白得像骨头,我能看到她手指的微微颤抖,感受到她内心的紧张。
她的围裙前襟沾着酱油渍,是老周最爱吃的香菇肉酱的颜色,可此刻那片酱渍却像团凝固的血,暗红色的污渍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老周走前三天,突然往儿子账户存了五十万。”她的牙齿撞得咯咯响,牙齿碰撞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格外清晰,“我问他哪来的钱,他说……说帮人看仓库。”
我摸出温差仪扫过银行卡背面的交易记录,屏幕上的曲线刚跳出来,后脊就窜起一股寒意,冰冷的感觉像一条蛇顺着脊梁向上爬。
转账时间是2021年9月15日23:17,林夏失踪那天的湿度变化曲线,在气象站记录里同样在23:15开始陡升。
“湿度骤增是因为有人往土里倒水。”我听见自己说,干涩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为了掩盖新翻土的痕迹。”
我怀着紧张又期待的心情,跟着林疏桐冲向走廊。
林疏桐突然抓起桌上的分样筛,转身冲向走廊,脚步匆匆,带起一阵风,耳边是风的呼啸声。
我跟着跑出去时,她正把金属网按在工地围栏上,指甲盖刮掉表层新刷的绿漆,刺耳的刮擦声在空气中回荡,底下渗出暗褐色的东西。
“2018年的血迹。”她的鼻尖沁着汗,晶莹的汗珠在灯光下闪烁,“和老周当年在连环案现场收集的血样,Abo分型完全一致。”
风从走廊尽头灌进来,吹得档案页哗啦作响,
;纸张翻动的声音像一首杂乱的乐章。
我弯腰捡名单时,那张《双生实验》的签名页突然粘在掌心,纸张的触感是光滑而冰冷的,林疏桐母亲的字迹还带着墨香,淡淡的墨香在空气中弥漫。
原来当年她母亲不是死于意外,是发现了老周也在名单里,才被灭口。
“沈墨!”林疏桐突然拽我胳膊,她的手指凉得像冰,冰冷的触感让我打了个寒颤,“听……”
电流杂音从楼梯间传来,像是老式对讲机没关,嘈杂的电流声在寂静的环境中格外刺耳。
我摸出随身的信号检测器,频率锁定在438.900mhz——老周当年配的警用频道。
杂音里混着模糊的人声,先是重物拖拽的闷响,沉闷的声音像一记重锤敲在心头,接着是个压低的男声,带着砂纸般的嘶哑:“快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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