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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士一哭,卫徵反倒先心软了。他把人松开退开两步远,无奈的说:“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便是了。”
死士眼泪已经收了回去,只是湿透的眼眸像是被雨露打湿的桃花瓣,惹人怜爱得很。
大约是觉得丢人,死士抿紧了唇扭过头去,不愿与他对视。
卫徵看得心尖发痒,但他清楚过犹不及,到底没再对卫三做些什么。
他难得放低身段,低声下气的哄道:“今日是我孟浪,是我不对,你想要我做什么都行,就别生气了?”
卫三理了理被扯乱的衣襟,看他一眼都觉得欠奉。
“你滚。”
卫三非但不接受他那假惺惺的道歉,还淡漠的下了逐客令。
暗卫讨了个没趣也不恼,吊儿郎当的笑了笑:“好好好,心肝让我滚我怎么敢不滚?”
卫三一怔,没想到暗卫居然会这么听话,他直觉有诈,但没曾想暗卫居然真的说到做到。
卫徵一如来时那般跳了窗户,只是离开前又折返了回来,道了一句:“待下次过来我再同心肝好好陪个不是。”
卫三咬紧了后牙槽,砰一声将窗户关上锁死。
随着暗卫的离开,一场无声的闹剧落幕,屋内的烛火依旧明明灭灭,除了卫三细微的轻喘,静得落针可闻。
他攥紧了衣襟,指尖不可自控的发颤打抖。
哪怕暗卫已经走远了,大概今夜都不会再出现,可对方带来的那种几乎将他溺毙的恐惧感却迟迟不曾消退。
因着刚崩溃哭过一场,卫三眼眶仍是酸涩发胀的。
他后怕不已的想着,幸好……幸好主子连着几日用药,精力与敏锐度大不如前,否则今夜连同以往发生过的种种龌龊事,大约是都要瞒不住了。
他背靠着墙,缓缓滑坐到地上,伸手掩面长叹一声,只觉得身心俱疲。
他自我调节了小半晌的情绪,刚平复了些许,就见内室的烛火亮了起来。
内室只有一人,那便是本该睡下了的贤王。
卫三瞳孔震颤,脑子一片空白。最坏的情况还是发生了,他不愿相信现实,但习武之人灵敏的耳力逼迫着他听到衣料随着走动而摩擦的声音,轻如落羽的脚步声反倒成了催命的信号。
他脑海里闪过无数个想法,无一不让他慌乱不已的失了分寸。
在耳房通往内室的门被推开前,卫三本能的迅速的站起身,直挺挺的板着腰身,眼眸微垂盯着地面,表面上看起来镇定,实际上视线焦距却是乱飘的。
卫徵推门而入时,一打眼看到的便是卫三那副欲盖弥彰的心虚模样,就好似那干了坏事叫主人当场抓包,心虚又不敢声张的狸奴。
他握拳抵着唇轻咳了一声,掩盖住压抑不住的笑意,惹得心虚的死士微不可察的抖了抖。
可想而知他是有多害怕自己这个主子,发现了他与那暗卫私通的事情。
他心头稀罕得紧,只觉得死士的反应有趣得紧。
他装作刚刚醒来,完全不知之前发生过什么的样子,疑惑又不解的问死士:“夜已深了,为何你还不睡?”
死士脸色一瞬间失了血色,指尖轻颤,面上却故作镇定的说:“只是卑职心中思虑着事,故而失眠了。”
怕卫徵会刨根问底,他不给卫徵追问的机会,直接转移了话题。
“是卑职吵醒主子了吗?”
死士绷紧声线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卫徵也清楚他今夜已经被吓坏了,便顺着他的意回了句:“与你无关,只是夜里总是陷入梦魇之中,睡得不踏实,索性白日昏睡时间已经够长,干脆就起身想去透透气。”
卫三一口气吊到了嗓子眼上,非但没觉得松口气,反而神经质的怀疑主子是不是已经听到了什么。
他试探着问:“当真不是卑职惊扰了主子?”
卫徵好笑的道:“都说了与你无关,你怎么上赶着要讨罚?”
他哪会不知道卫三在想什么,不过是故意叫他紧张,待自己解释过后死士又会为了怀疑他而陷入自责,之后他再想要提些什么要求,死士断然不会马上回绝。
“不是便好,卑职以为……”卫三终于松了口气,话到一半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了嘴,便自主的闭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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