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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我跟他的爱,真是很可悲,我完全是凭着感觉在爱,和他分开到现在,从不去找他,无论是写信、打电话还是发Email都没有尝试过,我只是守着自己的心等他,我从不敢换掉家里的电话,就是怕有一天他会找不到我,尽管他从未来找过我。其实他在长沙有个,只要他愿意,他可以制造很多机会跟我不期而遇,可是他没有,跟我一样按兵不动临死不屈。但我爱着他啊,见不到他,只能凭心去触摸,我能感觉得到他一直在“注视”我,虽然这两年他在我的生活里消失得干干净净,就象从未出现过一样,可我相信恋人间是有心灵感应的,哪怕看不到彼此,仍可以感觉到对方的目光穿越时空的距离包围着自己,所以我从不怀疑他的爱,如果有一天,这爱不存在了,我想我的生命也就灯尽油枯了。
一晃又过了半个月。
谢天谢地,录音工作终于接近尾声,每一个人都显得很兴奋。最后一天录音的时候,我们还准备了啤酒,准备好好庆祝一番的,结果等我们到了录音棚,意外发生了,工作人员竟说录音棚正在用,我们必须等两天才行。
“不是说好了吗?我们一直要用到这个月5号的,今天是我们最后一次录音了,怎么能把棚给别人呢?”冯客一听说要等两天头就大了,因为预算已经到了底,再在上海待下去恐怕连回去的路费都没有了。
“对不起,他们已经包下了整个录音棚,我们只胜作人员,请不要让我们为难……”
“太不象话了,欺负外地人是不是,”阿庆也来了火,“什么都有个先来后到吧,我们早就跟你们经理说好了的。”
“对不起,可是你们没有,口头上的许诺是不算的。”
“说吧,你们到底想怎么样?”冯客强压怒火,尽可能地用缓和的语气说,“我们来都来了,最后一次录音,你们就不能通融通融吗?”
“不能!”一个清脆的女孩声音打端了我们的谈话,我们扭头一看,只见一个穿得很时尚华贵的年轻女孩站在门口,双手抱胸,不可一世的样子,象打量一群乡巴佬似的打量着我们说,“这个录音棚我们已经包下了,很抱歉,你们今天不能用。”
“你是谁啊?”阿庆很不客气地问。
“我是谁跟你无关,反正你们不能用。”
“呃,我说你年纪轻轻的,说话怎么这么没轻重啊?”阿庆真火了,冲上前双手叉腰,摆出一副长沙堂客的泼辣架势,“看你的样子是读过书的人,可这书读到**里去了吧,没读好回学校继续读,爹妈没教好叫他们继续教……”
“你……”女孩显然没受过这种待遇,粉脸立即涨得通红,气得说不出话。
“什么事?”这时旁边走来一个男人问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那男人。我也是。可是,可是……我瞪着那男人,脑袋“嗡”的一响,象是挨了重重一拳似的,两眼冒金星,差点栽倒在地。
“你……怎么在这?”
他玉树临风地站在我面前,皱着眉头问。他也一眼看到了我!
“耿老师,我们已经包下了录音棚,他们还要用,哪有这种道理嘛?”女孩一见主人来了,立即发嗲,装出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你给我闭嘴!”耿墨池很严厉地吼她一声,吓得那丫头一抖,缩着脑袋再也不敢吭气,他又转过头看着我,“怎么回事,你们也要用录音棚?”
“是的,我们跟他们的经理已经说好了的,今天是我们最后一次录音。”
冯客很会察颜观色,知道来了个说得起话的人,连忙讨好地迎上去,递过烟,耿墨池礼貌而又傲慢地摆摆手,眼睛还盯着我,“你们录什么?”
“广播剧。”冯客帮我说了。
“哦,这样……”他点点头,露了丝笑容(算是客气),“很难得啊,大老远的跑到这边来录音。”
“是的,我们来得很不容易,可你们上海人好象不太欢迎我们。”我轻声说。
“要录音怎么不跟我说呢?我可以给你安排的。”
见我终于开口说话,他的脸色立即柔和了许多,目光浮云般在我脸上温柔地掠过,我却感觉被刺了一下似的,很不适应地别过脸,他似是而非地笑了一下,这才转过身吩咐旁边的那个年轻女孩,“小林,去跟肖经理说,让他们先录,我们迟一点没关系。”
女孩很不服气地横了我们一眼,一万个不情愿地进去了。
“哦,她是我的助手小林,年纪轻,说话多有得罪,你们别放在心上。”耿墨池突然变得客气起来。冯客连连说,“哪里,哪里,小姑娘嘛,我们怎么会跟她计较,还请问这位先生,贵姓哪?”
“她知道。”耿墨池指指我。
“考儿,你上海有熟人怎么不早说呢?”冯客吃惊地推了我一把,“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给我们介绍。”
我看了他一眼,他正好看着我,眼神如波光荡漾。我连忙低下头,不敢正视,轻声跟冯客说:“他盛墨池先生,演奏〈〈爱〉〉的系列曲的……”
“哟,原来盛老师啊,失敬失敬,”我话还没说完,冯客就伸出了手,“知道,知道,太知道了,您的音乐在我们湖南那边很受追捧啊……”
“是吗?”耿墨池客气地跟冯客握握手,很有分寸地笑了笑。
“是啊,很多人都喜欢你的音乐,”冯客如是说,“当然,这还得感谢我们的白主播不遗余力地推广啊,你的每一首曲子都不止一次地被她在节目里用过……”
“哦?”他看着我,眉毛奇怪地扬了起来。
我立即窘得满脸通红,有一种被人揭穿老底的难堪。
“是的,是的,”阿庆也抢着说,“她可是你的忠实乐迷,不仅在节目里放你的音乐,还把你的照片压在办公桌的玻璃下,没事就看着照片发呆呢。”
我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耿墨池却得意地笑着,那表情分明在说,怎么样,你还是忘不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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