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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落的,在各自祖籍聚居。她落笔写道:乌蒙府胡家大房嫡子联姻曹家嫡次女,曹家二房三老爷曹允于瑞兴二年调任至武昌府任知府,曹允瑞兴一年拜于时任国子监祭酒陶仲闻门下,陶仲闻如今是工部尚书。顾佑安提笔道:“陶仲闻当国子监祭酒的时候教过当时还是皇孙的周宣,所以,陶仲文现在也算帝师吧。”胡菖蒲看到她写的这张关系网时都惊呆了,他们胡家一支家族,背后竟有这样复杂的关系吗?“拿给你祖父瞧瞧。”胡菖蒲连忙把墨迹都还未干的纸张送到祖父面前,胡老爷子看后叹道:“还是王妃知之甚深。”放下笔,顾佑安活动了下手腕,道:“如今朝中真得势的是礼部尚书刘勇,以及翰林院掌院兼文渊殿大学士杨庆,陶仲闻这个工部尚书并不得圣心,加上他年纪大了,估计这两年就要退了,等他退后,他手下像曹允这样的门徒就顾不上了。”“曹允家在前朝时还有几分势力,到大周朝早就没落了,曹家也就能在乌蒙府作威作福,跟当地另外几家控制着云南府几条江河船舶来往。若是出了乌蒙府,出了云南府,曹家也就是个普通官宦人家。”“曹允这一代最有出息的就是他了,他如今年不过五十,正是往上爬的时候,可他想靠陶仲闻爬进洛阳,呵呵,这辈子都别想了。”“您的意思是?”顾佑安道:“祁王府在洛阳还是有点人脉的,曹家若是想转投他人,祁王府可以给他一条路子。”胡菖蒲又是震惊又是茫然:“可以这样?”他既震惊于祁王府对朝廷官员和地方大族知之甚详到这个程度,又茫然于祁王妃为了拉拢胡家做成药材生意,竟然愿意动用这样多的人脉。顾佑安笑道:“为何不能这样?”祁王府养着那么多人,经营着偌大的势力,不就是为了想用的时候有人手可用吗?再说了,表面上看她只是为了胡家这门药材生意费这么大的心思,但若是曹允上钩,他走祁王府的门路进了洛阳,他就被绑到了祁王府的船上,曹家控制下的西南江河水道就要为祁王府所用。曹允去了洛阳,武昌府知府这个长江航道上关键节点的关键位置空出来了,祁王府也可以早做准备,把他们的人放上去。在顾佑安看来,此举一石三鸟,对祁王府来说合算得很。对胡家来说,对比曹家而言,胡家跟祁王府的关系更亲近,以前是乌蒙府胡家怕曹家这个当地的土霸王,以后位置一变,该是曹家敬着胡家了。话说透了,顾佑安并不催促。胡老爷子仔细想了想,道:“王妃这法子我瞧着行,至少乌蒙府这一支胡家肯定会为王妃所用,只是其他地方的胡家人……”顾佑安道:“不急,咱们慢慢来,只要他们有所求,总有法子把事情办成。”胡老爷低头称是:“胡家,全凭王妃做主。”在胡老爷子这种活了几十年,见多了大风大浪的老人家来说,他知道顾家这个小娘子聪明,他也只当她是年轻的人聪明。今日得见她的谋算和城府,云淡风轻地就把事情理出了头绪,他才觉察出她的深不可测起来。胡家运气好,在这位还未发迹偏居一隅时跟她交好,这是胡家的运气。今儿顾家大孙女百日宴,来的宾客多,许多客人要来跟王妃请安,胡家祖孙两人说完事就先告辞了。出门后,走到无人处,胡老爷子看着大孙子叹道:“以前祖父只跟你说过顾家小娘子聪慧又厚道,跟她做生意不会吃亏,可是?”胡菖蒲点点头。“现在祖父再教你一句:跟这样的人别耍心眼儿,选中了就要一辈子跟随,不要半路另投他人。”“祖父,我明白您的意思。”不,你不明白,你只看到了她对你笑的时候,你若是真正了她敌人的时候,你就知道什么叫绝路。在外这些话不好说,胡老爷子拍拍孙子的手道:“你祖父我是得好好保养身子,不看着你们些,老头子我真怕你们把胡家带上绝路了。”特别是关内的胡家人,万一谁是个脚踏两条船的,船翻了自己死就算了,带累其他胡家族人可怎么得好。胡家是顾家的亲朋好友,胡家祖孙身上虽没有官职,中午满月宴上,胡家跟田家、张家、韩家人坐一块儿,几家人互相都认识,桌上倒是不缺话说。张世南原来跟胡家只能算认识,因顾家的缘故,张世南跟胡家的关系日渐亲近,张世南跟胡老爷子说起药材来,两人都是滔滔不绝。胡老爷道:“上回你问我附子和姜黄这两味药材,这两味药材最好的还得是乌蒙山出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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