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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珠帘外突然传来急促的叩击声。“少主前方有人拦路,是渡仙门的人。”花玉碎看见司少棠发白的指甲,掀开纱幔看向远处的拦路人,愣了一愣,只见平时里养尊处优的人,青丝散乱,唇色惨白如纸,眼下积着浓重的乌青,似乎几天几夜都不曾休息过的样子。花玉碎脑袋露在纱帘外说道:“年予竹,我可没想和你们渡仙门争第一,不要太欺人太甚啊。”年予竹从剑上走下,对着她歉意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想问花少主有没有见过小司,她受伤不见了。”“不曾,自那日分开后,就还没见到过司姑娘。”见年予竹眼眶瞬间微红露出失望的表情,又忍不住道:“是怎么了?司姑娘是受了什么伤,说不定在某些地方藏着养伤,过几日白玉京结界大开,就会出来了?”年予竹苦笑一声并未作答。她从这方天地间隐约嗅到了魔血的气息。循着那缕腥气一路追索,却始终未见人影,当即指诀一掐便要御剑掠向下方冰山。就在与灵舟错身而过的刹那,体内沉寂的魔血骤然翻涌,如被无形的火焰灼烧般躁动不安,似乎在昭示着另一人此时的状态。“小司?”年予竹看着离开的灵舟背影喃喃道。年予竹的身形瞬间又挡在灵舟前面,冷声道:“花少主,还请你把小司带出来!”年予竹清冷的声音穿透车壁,让司少棠小腹处的伤口又隐隐作痛起来。花玉碎还强作镇定地拍了拍车框:“放心,外头守着的可都是我们合欢宗数一数二的……”“咻——咻——”两道破空声划过,车外突然陷入死寂。花玉碎的笑容僵在脸上,司少棠缓缓抬起眼帘,嘴角僵住:“数一数二?贵派的排名标准…倒是别致。”花玉碎拔出长剑道了声:“司姑娘放心,还有我在,就绝不会让她进来的。”语毕,撩开帘子走出。司少棠等了一盏茶的时间,心中希望的火苗是越来越暗。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走了进来掀开帘帐。不过几日未见,这位向来清冷自持的大师姐竟憔悴如斯。司少棠不禁暗自感叹:竟这么执着于杀我吗?“看来找不到我,令大师姐这几日寝食难安啊。”司少棠讥讽道。年予竹唇齿颤抖,看到司少棠衣衫微敞,露出里面的小衣和腹部的伤口的纱带时,难受的说不出话。司少棠又道:“你看到了,只差一点就金丹破碎,叫你失望了,没想到我还活着吧。”嘴上说着狠话,却不知为何心中隐隐作痛。年予竹不语提剑朝着她走来,司少棠下意识闭眼侧头躲开。未等到意料中的一剑穿喉,却发觉一抹凉意落在她的小腹。“疼吗?小司?”年予竹的声音中带着哭腔,司少棠诧异的睁开双眼。“大师姐这是演的哪一出?”年予竹知她记恨自己,也不多言,撑在榻上把司少棠腰间系的乱七八糟的纱带解开。她的指腹轻轻触碰司少棠裸露在外的伤口附近,没了纱带隔绝,司少棠被她冰的浑身一颤,触动了伤口,又是倒吸一口凉气。年予竹从怀中取出疗伤药对着她的伤口上起药来,司少棠不明白她想做什么,横竖是打不过,便认命的任由其摆弄。就是这药上在伤处疼得厉害,洒在她的伤口处疼得司少棠满头大汗直发抖……“转过去些,后面也需要上药。”年予竹红着眼眶轻声说道。司少棠不想看她这幅伤了自己还很委屈的样子,撑着身体跪起想要趴下。只是刚起身就被年予竹揽在怀里,靠在她的肩头。要是花玉碎在,估计还以为她们两个在相拥。“这药要碰到伤口才行,光是放在纱带上贴上去不够。”年予竹声音温柔,却在司少棠的心中激不起一点水花。司少棠不语,药粉撒落,腰后伤口处一阵刺痛,仿佛一块烙铁贴了上去,直往小腹里钻。司少棠疼得眼前发黑,指尖几乎要掐进年予竹的肩胛骨里。药粉接触伤口的瞬间,她倒抽着冷气弓起身子,额头抵在年予竹颈窝处急促喘息。“痛……你慢点……”年予竹的手僵在半空,指尖还沾着未撒尽的药粉。她望着司少棠苍白的脸色,喉咙滚动了几下,最终只是虚虚揽住她颤抖的身子。少女的体温透过肌肤传来,她这才惊觉自己的手也在发抖。“我没想伤你的,对不起。”年予竹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温热的液体却不受控制地落在司少棠肩上。司少棠意识混乱,只觉得自己快要被痛死了,始作俑者就在眼前。她突然发狠咬在咫尺的肩膀,贝齿深深陷入皮肉,直到尝到血腥味才脱力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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