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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撇了撇嘴。画中人的容貌与她分毫不差,可那眉眼间的神态、举手投足间的气质,却与她截然不同,画师笔下的女子温柔似水,而她,从来不是那样的人。因为圣婴草的药效,司少棠很快便恢复过来,修为甚至还提升了些,只是唇色还是显得有些苍白。在她打坐时,伤口已经被年予竹包好。或许真如传言一样,得了渡仙门气运眷顾,司少棠的修行之路总透着几分侥幸。在这灵气枯竭之地,竟能六十年破境合体,即便曾被年予竹采补至元婴跌落,也能在短时间内重归化神。此刻,年予竹盘膝坐在榻上,手中拿着一卷画像。司少棠依偎过去,双臂环住她的腰肢,下颌轻轻搁在她肩头,一同看向画中。那是司少棠的手笔,画的是在青露灵圃的旧时光。画中年予竹倚柱浅眠,眉尖微蹙,容颜绝色,隔着薄薄纸页,仍能感受到那份温婉沉静。那是司少棠初生妄念之时,趁她睡熟,偷吻的瞬间。司少棠的目光从画中移向怀中人,却发现年予竹也蹙着眉,神色郁郁。以为她还在为被魔修暗算之事不快,司少棠柔声宽慰:“魔气愈盛,圣婴草的伤害便愈烈。不过这等圣物,对方也难有太多。下次我们多加提防便是。”年予竹沉默着。司少棠侧首,想用一个吻熨平她的不快,却被她偏头躲开。画像被随意掷在榻上。年予竹背过身,声音清冷:“你……偏爱温柔婉约的女子?”司少棠一怔,还未回答。年予竹便又追问,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紧绷:“那时的我,便是这般模样?”司少棠凝神回想,记忆已有些模糊。但只要是年予竹,无论温婉的、娇俏的,抑或如今这般别扭易怒的,她都甘之如饴。“嗯,”她老实承认,“那时你,确与如今不同,也与前世相异。”怕她不悦,她再次倾身,试图吻上那片苍白的唇。年予竹再次避开,却猛地攥住司少棠的衣领,将她狠狠掼倒在榻上,正压在那幅散落的画像之上。在司少棠茫然的注视下,年予竹俯身吻下。这个吻带着掠夺的意味,吻得司少棠气息紊乱,眼神迷离。一只手探入她的衣摆,精准地攫住那片丰盈的雪白。司少棠难耐地弓起身子,唇间溢出破碎的低吟,呼唤着那个名字。然而脱口而出的第一声,并非“年年”,而是“师姐……”年予竹的动作骤然一僵。司少棠似乎瞬间清醒,立刻改口:“年年……”年予竹垂眸,审视着身下人迷乱的神情,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瞥向被压在司少棠身下的画像。画中人闭目沉睡,在她此刻的眼中,却像是在无声地嘲弄,怜悯她不过是个可悲的替身。一股无名业火猛地窜起。她倏然抽回手,褪尽所有遮蔽,将汁水淋漓的蜜桃,狠狠按在司少棠的脸上!她想弄脏这张脸,弄脏这具身体,更要弄脏她身下那张碍眼的画!从未如此放纵过,司少棠肩头伤口还未愈合,此刻她却顾不上了。从前她总以为自己能驾驭魔性,以此区别于低等魔物。可此刻,听着自己狂乱的心跳,感受着喉间陌生的喘息与呓语,如如仙境的年予竹骤然发觉。为魔,真好。可以如此肆无忌惮,为所欲为。念头闪过,她瞥向身下的司少棠。那张脸上沾满了黏腻的桃汁,狼狈不堪。她心底涌起一丝扭曲的快意:真脏……也真卖力。不知“她”从前,是否也曾这样“吃”过桃子?或许是桃汁太过丰沛,或许是司少棠已被喂得太饱,粘稠的汁液蜿蜒而下,浸染了身下的画像,将画中温婉人儿的容颜晕开一片模糊的污渍。司少棠太乖顺了。即便肩伤崩裂,渗出新的血色,她也只是默默承受着所有的磋磨。年予竹在剧烈的颤栗中瘫软下来,听着司少棠被桃汁呛咳的声响。缓了好一阵,她起身,抓起那幅污损的画像,悬挂在床榻正上方。看着司少棠憋红的脸颊和眼中未散的迷茫,年予竹拉着她躺下。指尖拂过对方肩头崩裂的伤口,渗出的鲜血无声无息地消失。“累了么?”她声音低哑,带着事后的慵懒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同时伸手捂住了司少棠的唇,阻止了任何可能的疑问,“睡吧。”司少棠的呼吸渐渐平稳,意识即将沉入黑暗的边缘。这时,年予竹的声音再次幽幽响起,带着一种执拗的求证:“喜欢么?”司少棠握住她捂着自己嘴的手腕,轻轻蹭了蹭手背,点了点头。一个月后。肩头的伤早已愈合如初,连一丝痕迹也无。司少棠看着依旧慵懒地赖在自己身上的年予竹,思及对方魔尊的身份,终是轻声开口:“你……如今感觉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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