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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无言以对。袁放说的是残忍的事实。即使捱过了疼痛,她也无法正常徒步,被强制淘汰是迟早的事。可她还有别的路可走吗?袁放喀嚓咬着果子:“哎,我说,每家人都有生老病死,尽家里所能就好。你撑下去也赢不到三百万,你赢得过柳音希吗?你赢得过黄鹤山吗?你在这死犟,时间都耽误了,到时候你姐……咳嗯,你的腿落一个病根,你觉得她能高兴吗?”吕逸棋瞪她:“你家有钱,当然说的这么轻松。你从小就是享乐主义,根本不管家族的责任,你有为你妹妹考虑过吗?我妈身体一直不好,省医药费供我姐和我念书,导致病情拖久了变严重,我姐就辍学,年纪轻轻的背井离乡打工,挣钱供我妈治病,供我念书,后来我考出来了,我姐累垮了。我吃了我妈和我姐用血肉养出来的成果,我有什么资格说‘尽力就好’?我根本没有对她们尽力,在我毕业找工作之前,我尽的力都在自己身上。”“袁放,我感到很恶心,我昨天想了很久,发现我和讨厌的你其实一样,我们都是自私的人。你挥霍家里的钱财,我挥霍家里的爱。”袁放烦躁地吐掉果核:“今儿什么破日子,有说不一样,有说一样,我为什么要和你们比来比去,真是可笑。”吕逸棋不解:“还有谁?”袁放冲她摆一下手,垂着眸子思索片刻,开口:“你跟着导师都跟过什么案子?参加工作后在跟过多少项目?有没有独立审计的经验?”吕逸棋抬起冰冷的眸子:“关你什么事。”袁放拿起第二颗果子咬,用只有她俩能听见的音量说:“我家的事当年是权威专家主审,你懂的,根本没有团队愿意重审调证。你在这里也是拖累我,不如我给你提供一份高薪的工作,你麻溜地退赛,对你对我都有好处。”“……”吕逸棋沉默一阵,不置可否,转身背对她。袁放看到她决绝的态度,拍着手起身,去烤鱼:“行,当我没说。”吕逸棋低声问:“薪酬多少?”袁放呼出一口气,眯起狐狸眼抱胸:“医疗费多少?”这是两个姐妹的对话。可是姐姐不是她的姐姐。妹妹不是她的妹妹。却都想从对方身上找回对姐妹的忏悔。哗啦——噗呼——纯白的浪花沿着蜿蜒的海岸线翻涌。树荫下的石灶冒着烧烟。柳音希拿着芭蕉叶给火扇风,让它烧得更旺,灶上的海水咕噜噜沸腾。南槐序找来几颗椰青,砍开抱着喝:“回去之前我再削几个椰子蛋。”柳音希握着木棍搅拌海水:“两个就够了,寒凉的不能吃多,容易拉肚子。”南槐序撇撇嘴,正色道:“寒凉?你知道我要吃什么?”柳音希笑着说:“冰镇蜜椰水。”被说中了,南槐序承认:“两个就两个,我今天吃两个。”柳音希:“?”“不,南老师,我说两个的意思是,你一个,我一个。”南槐序忽闪睫毛,抱住椰子起身:“我知道了,我削三个。”柳音希无奈地擦掉额头晒出的汗珠。恭喜她再一次体验到了南老师的噬甜如命。好不容易上岛,没有经纪人和营养师管南槐序,就能任性妄为地吃冷吃甜。甜的无所谓,柳音希主要担心南槐序生冷的吃多了胃寒。她们在岛上吃的食物比较粗糙,南槐序肠胃弱,椰子水本来喝多了就可能腹泻,再加上冰,一次性吃两个真的多了。柳音希打算做冰椰蛋的时候偷工减料,少放冰,把椰子水倒出去一些,晚上再泡点暖胃的荜拔。“柳音希,你别想歪心思。我就要吃两个。”身后幽幽传来南槐序的话音。柳音希打了个激灵:“好好好吃两个。”南老师会读心术吗?怎么猜到她想偷工减料?“柳音希,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想馊主意的时候偷感很重?”“没有。南老师,我没想馊主意。”“现在我告诉你了,你记住,你那点小心思别想逃过我的眼睛。”啊?柳音希放下木棍,老实地走去南槐序面前:“南老师,我偷感重是什么样子?”南槐序直视她,目光从她的眉宇向下逡巡,掠过鼻梁和唇瓣。柳音希悄无声息地咽了口唾沫,注视着她的眼睛,一瞬不瞬……嘀嘀嘀!手环紧急通知。柳音希和南槐序急忙点开查看。——淘汰通知。日期:5月20日时间:16:28p淘汰人数:1淘汰嘉宾:5号吕逸棋(淘汰嘉宾尚未消耗的标准包物资由同组嘉宾继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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