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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冬酿藏岁月豆香入梦来(第1页)

第一百零四章:冬酿藏岁月·豆香入梦来

苏州的冬来得静,运河上的水汽凝成薄冰,清晨推开“豆香居”的门,青石板路上结着层白霜,踩上去咯吱响,像嚼着冻得硬的芝麻豆干。傻妞裹紧了新做的棉袄,袖口绣的金豆子在晨光里闪,她往灶房里添了把柴,火光“腾”地起来,映得酱缸上的白霜慢慢化了,顺着缸沿往下淌,像串细碎的珍珠。

“今儿得把新酱缸封了。”杨永革扛着袋新黄豆进来,麻袋上沾着点雪,“周先生说今年的黄豆饱满,能酿出最醇厚的酱。”他往石磨旁蹲,见磨眼里还卡着去年的豆渣,用竹片剔出来,凑到鼻尖闻,还有股淡淡的酱香。

傻妞往灶上的锅里倒了桶井水,水汽漫出来,混着柴火气往出飘:“我让阿秀去买酒了,封缸得用新酿的米酒,去年的陈酒留着泡豆干。”她往酱缸里撒了把盐,是从海边盐场运来的粗盐,粒大味重,傻妞说这盐能让酱“立得住性子”。

正说着,阿秀抱着个酒坛进来,辫子上沾着点雪:“掌柜的,打了十斤新米酒,酒坊的老汉说这酒里加了桂花,封酱缸最香!”傻妞掀开坛口的红布,股子清冽的酒香混着桂花香涌出来,她舀了勺尝,甜得舌尖颤:“就用这个!明年开春开缸,酱里准带着桂花甜。”

狗剩正蹲在院里劈柴,斧头起落间,木柴裂开的纹路里凝着霜,他哈着白气笑:“杨大哥,窖里的豆干都翻了遍,垫了三层稻草,冻不着!”杨永革往他手里塞了块热乎的酱肉豆干:“先暖暖手,等会儿封完缸,咱炖锅黄豆炖猪蹄,给大伙补补。”

封缸是个细致活。杨永革把新黄豆倒进大盆,用温水泡得胀,傻妞则往缸底铺了层干净的稻草,说要让酱“呼吸透气”。等黄豆泡得圆滚滚的,两人合力倒进石磨,磨盘转得吱呀响,豆浆混着豆渣淌进木桶,白花花的像堆雪。

“得磨三遍,渣子才够细。”杨永革擦了把汗,额头上的热气遇着冷空,凝成层白雾,“当年在村里时,你总嫌磨得慢,如今倒比谁都讲究。”傻妞往磨眼里添了把黄豆,笑着回:“当年是为了填肚子,如今是为了过日子,能一样吗?”

磨好的豆浆倒进大铁锅,灶里的火烧得旺,傻妞用长柄勺不停搅,防止糊锅。豆浆慢慢热起来,表面结了层油皮,像层薄纱,她捞起来递给阿秀:“给你,刚结的油皮,卷着豆干吃最香。”阿秀红着脸接过去,卷了块山楂豆干,甜酸混着豆香,吃得眼睛都眯了。

豆浆煮透了,就得“下酱”。傻妞往缸里倒豆浆时,杨永革正往里面撒酒曲,是用去年的陈米做的,黑褐色的碎块里藏着股子曲香。两人围着酱缸转,你一勺我一捧,把豆浆、酒曲、粗盐拌得匀匀的,直到酱缸里的糊糊变得稠稠的,像碗搅化了的豆泥。

“最后一步。”傻妞端来那坛桂花米酒,沿着缸沿慢慢浇下去,酒液渗进酱糊里,冒起细密的泡,“这叫‘喂酱’,得让酒气慢慢钻进豆子里,明年开缸时,才够劲儿。”杨永革往缸口盖了层油纸,又压上块青石,石上刻着“豆香居”三个字,是去年请石匠凿的。

封完缸时,日头已经爬到了屋檐上,运河上的薄冰化了,水面亮得像面镜子。傻妞蹲在缸旁,耳朵贴着缸壁听,隐约能听见酱糊酵的“滋滋”声,像有无数只小虫子在里头钻。“你听,它们在长呢。”她抬头冲杨永革笑,眼里的光比灶火还亮。

腊月里的苏州,年味渐渐浓了。街面上开始卖糖瓜、年画,货郎的吆喝声里都带着甜,运河上的船少了,只有几艘运年货的大船,慢悠悠地泊在码头,桅杆上挂着红灯笼,像串会晃的果子。

“得给古镇的二柱寄年货了。”傻妞翻着账本,笔尖在“酱肉二十斤”“芝麻豆干十斤”上打勾,“再给石头寄两串苏州的糖画,去年他就念叨想要。”杨永革往包裹里塞了块新做的火腿豆干:“这个也带上,让二柱尝尝江南的腊味。”

寄完年货的第二天,古镇却来了人——是二柱的婆娘春桃,怀里抱着个襁褓,脸上冻得通红,见了傻妞就哭:“傻妞掌柜的,二柱他……他在码头扛活摔断了腿!”

傻妞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把春桃往灶房里拉,给她舀了碗热豆浆:“慢慢说,咋回事?”春桃抹着眼泪,说二柱为了赶在年前把货卸完,连夜上工,脚一滑从跳板上摔了下去,如今躺在家里,连药钱都凑不齐。

“你咋不早说!”傻妞往怀里掏银票,是苏先生结的尾款,还没焐热,“这些先拿着,不够咱再想办法。”杨永革往春桃手里塞了个布包:“这里面是治骨伤的药膏,苏州最好的药铺买的,你先带回去给二柱敷上。”

春桃抱着襁褓,看着手里的银票和药膏,眼泪掉得更凶:“俺们对不起掌柜的,古镇的铺子最近生意不好,俺们……”傻妞按住她的手:“说这些干啥?当年要不是你们帮衬,咱能有今天?二柱养伤的日子,铺子先关了,等他好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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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桃走时,傻妞往她的包袱里塞了满满一包豆干,有甜的有咸的,还有给孩子的蜜饯豆干。“回去告诉二柱,好好养伤,等开春了,我和永革回去看他。”傻妞站在码头挥手,见春桃的船慢慢远了,心里像堵了块湿豆干,沉甸甸的。

过了几日,苏先生从京城派人捎来消息,说“豆香居”的豆干在京城卖疯了,连宫里的娘娘都爱吃那糟香三生豆干,让赶紧再寄两千斤,赶在年前供上。“还说要给咱的豆干赐个名,叫‘御品豆香’。”杨永革念着信,眼里的笑藏不住,“傻妞,咱的豆干要成贡品了!”

傻妞却没那么高兴,她往灶房里添了把柴,火光映着她的脸:“贡品是好,可二柱还在古镇躺着呢。”杨永革叹了口气,往她手里塞了块烤豆干:“等忙完这阵子,咱就回古镇看看,把铺子翻新下,再请个好大夫给二柱治腿。”

年根底下,“豆香居”更忙了。街坊们来订年货豆干,有给远亲带的,有自家留着过年的,阿秀和狗剩从早到晚称豆干、包油纸,手指都磨出了茧。傻妞则在灶房里做新花样——把腊肉切碎了拌进豆干里,叫“年味豆干”;把红枣泥裹在豆干外,叫“团团圆圆”,都是讨吉利的名字。

除夕前一日,周先生带着坛女儿红来,说要在铺子里守岁。“今年咱不回客栈,就在这儿过,热热闹闹的。”他往院里挂了串红灯笼,灯笼上写着“豆香”二字,风一吹晃悠悠的,像两颗跳动的红豆。

傻妞在灶上炖了锅黄豆炖猪蹄,香气飘得满街都是,引得隔壁的王婶端着碗酱鸭过来:“给你们添个菜!”卖花的阿婆也来了,手里捧着盆蜡梅,说:“这花旺,给‘豆香居’添点喜气。”

夜里,铺子里点起了长明灯,灶房的火不熄,酱缸旁的青石上摆着盘刚出锅的年味豆干。傻妞、杨永革、周先生、阿秀、狗剩围坐在八仙桌旁,桌上摆着酱鸭、腊味、糖瓜,还有那坛女儿红,运河上的船笛声远远传来,像在说“过年好”。

“咱敬二柱一杯。”傻妞举起酒杯,酒液里映着灯笼的光,“祝他早日好起来,明年咱一起做豆干。”杨永革跟着举杯,声音有点哑:“再敬‘豆香居’,祝往后的日子,像这豆干一样,越嚼越香。”

守岁时,傻妞靠在杨永革肩上,听着窗外的鞭炮声,眼皮越来越沉。她梦见自己回了古镇,二柱的腿好了,正蹲在石磨旁磨豆子,石头举着糖画追着阿秀跑,春桃则在铺子里晾豆干,阳光暖乎乎的,风里都是熟悉的酱香。

醒来时,天已经亮了,鞭炮声噼里啪啦响,运河上的冰化了大半,有艘画舫挂着新灯笼,正往码头来。傻妞推开窗,见周先生正往门框上贴春联,红纸上写着“豆香飘万里,岁月酿千香”,笔力遒劲,像要把日子都写得热热闹闹的。

“傻妞掌柜的,苏先生从京城派人送年礼来了!”狗剩举着个锦盒跑进院,盒里装着件貂皮斗篷,还有块御赐的“御品豆香”牌匾,金光闪闪的。傻妞摸着斗篷上的毛,软乎乎的像团云,心里却想着古镇的二柱,不知他此刻吃没吃上热乎的豆干。

年初二那天,杨永革雇了辆马车,说要带傻妞回古镇。“年货都备好了,给二柱带的药膏,给石头的糖人,还有咱新做的年货豆干。”他往马车上搬箱子,傻妞往里面塞了床新棉被:“古镇冷,给二柱盖。”

马车驶离苏州城时,运河两岸的灯笼还没摘,红得像片火烧云。傻妞撩开窗帘看,见“豆香居”的幌子在风里晃,红戳在晨光里闪闪亮,心里突然踏实起来——不管是在苏州的新铺子里,还是回古镇的老作坊,只要身边有这个人,有这口酱缸,有手里的豆干,日子就永远有奔头,永远甜滋滋的。

马车在运河边的路上颠簸,傻妞靠在杨永革肩上,闻着他身上的酱香味,慢慢眯了眼。她知道,这一路回去,不光是为了看二柱,更是为了看看“豆香居”的根——那口在村里的老酱缸,那块磨了十年的石磨,还有那些陪着他们从苦日子里熬过来的人。

而等开春回到苏州,她要做加了京城黄酱的豆干,做掺了江南桂花的酱,让“御品豆香”的名字,从皇城根传到江南岸,让所有吃过“豆香居”豆干的人都知道,这味道里,藏着北方的烈,江南的柔,还有日子里最实在的暖。

运河的水悠悠地流,载着船,载着梦,也载着“豆香居”的故事,往更远的地方去。而傻妞和杨永革的日子,就像这冬酿的酱,在岁月里慢慢酵,等到来年开缸时,定是满缸的香,满缸的甜,满缸的往后岁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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