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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序一上午未回来。久到魏长黎又埋在他的衣服里睡了一觉。他再醒过来的时候四周安静得吓人,偌大的床宛如无边无际的水沼,虽柔软却不断引人下陷,形如陷进完全寂静无声的世界里,被人永恒地抛弃了。魏长黎一个激灵猛然从床上坐起来,使劲晃了晃头,才甩脱那种让人窒息的感觉。他抓起手机,再一次按开聊天界面,以期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但上面仍旧没有任何新消息。颜序是真的动气了。真难得。魏长黎甚至有点惆怅又有点新鲜地想。也是……任谁无休无止地工作了一周,只为了挤出两天都不到的时间来陪伴自己的伴侣,而对方却准备了一顿“鸿门宴”等着他,开口闭口就是“划清界限”和“我要离开”……任谁都不会好受。魏长黎换位想想也觉得这件事情怎么琢磨怎么不对,但他一贯觉得感情是感情,人情是人情,把人情混在感情里只会损害感情。但矛盾在于,颜序想要的和他想给的不一样,魏长黎罕见地犹豫了,甚至有点惊惶。他想起颜序临走时那句“你问过我吗”。这让魏长黎忽然觉得,是自己非要把所谓的人情强塞在最亲近的人怀中,却完全不顾对方想法,并在这个过程中成功站在伟大的道德制高点上满足了自己可悲的自尊,最终说服自己卸下负担,完成“我没有亏欠对方”的洗脑。一阵寒意从他背后倏然窜起,虽然冷,却又有什么东西被忽然点透了,紧接着他的大脑一阵清明,眼神也慢慢变了。他忽然有种强烈的想要见到颜序并和他说话的冲动。魏长黎二话不说地拨通电话,但铃声响了几下后却被自动转线了。接通的对面竟然是一名宁科院的实验室外联特助,听到魏长黎的声音还挺乐呵,打了招呼后介绍道:“这是前不久颜院拜托技术部做的一个小插件,他进实验室以后没法及时接通电话,又担心家里人会不高兴,所以请人联动了实验室验证系统和自己的私人号码,现在只要他刷卡进入实验室,电话就会转接到助理前台,你就可以知道他正在实验室工作而不是故意不接电话,并且可以给他留言啦。”魏长黎捏着手机,听着对面已经开始兴致勃勃地为他介绍这里面的信息技术原理,久久无法形容自己是什么感觉。他如果不打这个电话,或许永远不会知道这个功能的存在,可但凡像今天这种情况一样实践了,就一定会有回应。其实如果真要清清白白地分清自己“欠”了颜序多少,大概这辈子都不够还了。小助理喋喋不休地向他介绍了一整套数字电子技术基础框架,没听到回应才不好意思地止住话题,在电话那头问他有没有什么需要传达给颜院的。魏长黎想了很久,声音轻得如一声呓语:“没什么,就是麻烦告诉他……我在等他回家。”挂断电话后,空气比刚刚还要安静了。这种静谧并不安宁,反而像是老电影中暴风海啸拍碎石礁那一瞬间的定格,表面静止,实际已然山崩玉碎。魏长黎在这偌大的空寂的屋子里待着,感觉胸口发闷,几乎喘不上来气。于是他决定趁颜序尚未回来时到外面透透风,以期自己震荡的思绪能平静一些。他从放米娅猫咪用具的房间里拿了几盒它长大后不再吃的幼猫罐头,又准备了一些猫粮,准备带到附近的流浪猫投喂点给刚在春天里诞生的小猫分分。说来也巧,这地方还是翟幄推荐的那个喂流浪猫的点位,离他旧城租屋着实是远,但距离颜序这栋房子却不到三公里,他痊愈后和翟幄一起来过,后来偶尔也会独行。春日午后的光线明媚却柔和,暖风一吹几棵盛开的樱树花枝微微地抖着,粉白色的花瓣片片飘零,在地上舞起一团漩涡。魏长黎越过小径走进树下,几只懒洋洋的大猫凭气流的变化晃了晃耳朵,用那被阳光照得玻璃般的眼珠看了看来人,又揣着爪子继续卧倒,显然被喂熟了,完全不畏人。这地方的猫和当年魏长黎大学宿舍楼下的那几只体型差不多,基本半挂起步,还有亟待减肥的重量级选手,他不常喂这些大猫,专门追着体型细弱、瘦骨伶仃的新来猫咪喂。魏长黎在一个相对偏远的猫房前蹲下,把猫粮放在地上,不一会儿一只绿眼睛的三花娘娘在猫屋前探出来,用湿润的鼻尖嗅了嗅。它刚生过小猫,体型还未完全恢复,并且性格格外警惕,观察了足足有五分钟才挪动了身体,跑到了魏长黎跟前享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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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他楚雄来说,男人不是长得好看就好,要懂得对女人好丶保护女人,她要他有本事就去闯天下,好,他就靠拿下这天下来保护她!楚雄一眼就瞧中了柳惠娘,不仅她的身段丶她的相貌,就连泼辣的倔脾气,也很对他的胃口。可惜有个唯一的缺点──她身旁已经有了碍眼的相公。没关系,嫁了人也可以和离,他虽然不是她第一个男人,但可以当她最後一个男人。「你少作梦了。」柳惠娘鄙视外加厌恶地拒绝他。楚雄粗犷的身材和样貌,刚好都符合她最讨厌的审美观,而他五大三粗的性子,更是她最不屑的。「你不懂男人。」他就不明白,她为何就喜欢长得像女人的书生?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只会谈诗论词丶风花雪月有个鸟用?没关系,老子可以等,等她瞧清她家男人真面目後,他再趁虚而入果不其然,他等到了!这男人一旦有钱有权,就爱拈花惹草,希望她藉此明白男人不能只看脸,要看内在,自己才是她心目中的好男人。岂料,这女人依然倔脾气的不肯依他。「想娶我?行,等你混得比他更出息,我就嫁!」老娘赌的就是你没出息!这时的柳惠娘还不知,後半辈子要为这句话付出什麽样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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