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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我们推测她就是林晓寒的接头人,是她将谋害器械与药物给了林晓寒,林晓寒的转账记录确实也指向了她,但这位女士至今依旧下落不明,估计也是在任务完成后就被灭口了。”
&esp;&esp;收好猫狗的照片,游泽风都说得有些口干舌燥了,这一大堆的突发事件,她光是捋顺都觉得糟心,况且她都还没有说完呢,只得吞咽一口干涩的唾沫,继续开口。
&esp;&esp;“后来警方那边对爆炸案的调查结果有进展了,说这是你手下军部的特级炸弹,所有监控记录都在把罪责往你身上推,但是我们都知道你不会干这种事,有人在冒充你,后来你的副将出来担责,说这都是她没有好好保管好你的纹章造成的。
&esp;&esp;我不清楚你当初到底安排她干了些什么秘密调查,也不好贸然对她发落,所以只是将她暂时关在了狱中,打算等你醒了之后再做深究。
&esp;&esp;……至于你的职位,这是帝后的公开指令,我也没法公然违逆,等你康复后我会将你安排到突击分队……”
&esp;&esp;之后的话,游泽风只是点到为止,未完全明说,但游曦也自然知晓自己母亲的意图。
&esp;&esp;将她安排到最易立功的突击分队,从头开始向上爬,尽快挣够功勋,又回到原来的位置上。
&esp;&esp;当前白家对游家窥视已久,为了整垮游家,在诸多方面都有所准备,游家只靠一个游泽风是断然不够的,游家手里还需要有其他更多的高位军职。
&esp;&esp;在游泽风讲述完所有的信息后,便始终皱眉关切着游曦的举动,见病床上的人只是一味垂眸盯着游泽风手上的照片,空洞而木然,仿若只是在单纯的发呆。
&esp;&esp;但游泽风知道,游曦必然已经将全部信息都听进去了,但这般安静的游曦更令她担忧,这些事情并不是什么不值一顾的小事,她宁可游曦生气,置疑,也不愿看到游曦这样一副状似无恙的样子。
&esp;&esp;“母亲,你可以先暂时留我一个人安静一会吗。”
&esp;&esp;病患轻声开口,浅淡的词句险些被呼气声吹走。
&esp;&esp;游泽风垂眸,眼下的青黑夹杂着几分细纹,指尖在一旁的柜子上焦躁地敲了敲,最后还是转身离去了,离开前好像说了些什么,也似乎什么都没说,游曦不知道,她暂时也不想理会了。
&esp;&esp;有种飘然真空的感觉,所以林晓寒真的死了吗?
&esp;&esp;简单的语句拆解成一个个单字流入的神经海,徜徉一番之后又原封不动地跑了出来,明明每个字都理解,组合在一起却成了世间最棘手的难题,读不懂半点。
&esp;&esp;缓缓拿起身前的那一迭照片,一张张翻看起来,最后停在了她家客厅的监控截图上,林晓寒将未知仪器刺入她的腺体,发丝遮盖住了林晓寒的全部脸庞。
&esp;&esp;你这时在想什么呢。
&esp;&esp;游曦用带有薄茧的手轻轻摩挲着照片上的身影,像是在抚摸一片柔嫩的花瓣,细致而专注。
&esp;&esp;所以,所有的情爱与时光都只是一场骗局吗。
&esp;&esp;所有精致用心的饭食,归家后欣喜悦然的笑眼,被褥中的悄悄靠近,拥抱时的垂首面红——都只是技巧上佳的戏子精心编织的一场甜蜜陷阱。
&esp;&esp;左胸有些沉闷,缓缓而上的苦涩悄无声息将她缠绕,若湿气浸入每一条骨缝,不是猛然炸开的无边恢弘,而是丝丝缕缕的抽离吸吮,让你恬然死于这场良夜。
&esp;&esp;好想吐。
&esp;&esp;酸液倒灌,游曦撑住床沿,翻江倒海般将肚中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方才摄入的一点可怜食物搅和着青黄胃液一起喷涌而出,直到肠胃都空落了也难以停下,誓死要将肝脾胃肠全部呕出,鼻腔中的酸液似乎还冲到了眼眶,连带着世界一起模糊。
&esp;&esp;游曦趴在床沿,对着满地的呕吐物剧烈咳嗽喘息,眼中有豆大的液滴落入食糜,稀释消失殆尽。
&esp;&esp;这都算什么啊。
&esp;&esp;游曦对着视野中模糊的食糜愣神。
&esp;&esp;这是什么心情?像是连续通宵三日的眩晕与不适,但其实谈不上悲伤,游曦也说不上自己是什么感受,也许只是房间有些闷热,她久病初愈的身体还有点不适应。
&esp;&esp;喜欢吗?也谈不上喜欢,大概只是习惯,那么一星半点的留意,就算是与一只麻雀同居这么久也会有些许留意,所以这是再正常不过的现象,她也从未对那个人正式说过喜欢。
&esp;&esp;只是在暗坑里摔了一跟头,没人能保证自己一辈子永远都不会犯错,对吧。
&esp;&esp;况且母亲已经处理得很好了,她只需照着母亲规划的路途前进即可,接下来她需要更多的关注暗处的敌人,亟待解决的事情还有很多,她面前的工作还有很多,也分不出更多的精力来管这些无关紧要的人。
&esp;&esp;只是一个路边随便的女人,还是一个阴毒的暗敌,称不上优秀珍贵,谈不上喜欢,更谈不上悲伤。
&esp;&esp;对,谈不上喜欢。
&esp;&esp;谈不上悲伤。
&esp;&esp;一旁的床头柜上备满了基本的生活物资,游曦抽出几张纸,慢慢擦去脸上的狼狈,用水漱走口中的酸意,深深阖目,而后睁眼,泛红的眼眶中盛着的是一双冷峻威压的浅瞳。
&esp;&esp;深吸几口气,心情又回归了往日静无波澜的时刻,这是最适合工作与战争的状态,对,这才是她最熟悉的游曦。
&esp;&esp;房间的呼叫器坏了,叫不来工作人员处理卫生,正巧她目前也没心思应付医务人员,就任凭地上的食糜混合物随意去吧。
&esp;&esp;从枕下掏出了一块手表样的物品,赫然便是游泽风的光脑。
&esp;&esp;游曦知道她母亲必然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esp;&esp;每次母亲在她面前心虚时,都会很快地侧目瞟她一眼,而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说下去,从小到大无一例外,方才母亲在谈到林晓寒的事情的时候瞟了她好几眼,估计还有一些消息母亲尚未明言。
&esp;&esp;游泽风对游曦从不设防,且近日思虑过重,长夜不寐,连游曦何时顺走了她的工作光脑都不知道,但估计用不了多少时间游泽风便会察觉到自己的光脑失踪,而后返回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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