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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轻抚着树干出神,树后传来簌簌异响。“诶?你是谁?”按照上一回的约定时间,许沛言答应今天会来找自己,可为何出现了陌生女子。“我我是沛言的妻子。”柴微也吓一跳,明明自己也隐身了,难道杨听蕊能看见冥界的所有人?定是孟婆汤没给喝的原因!面对转世的婆婆,这也算是自我介绍了。柴微以前面对杨听蕊还能正常对话,如今反倒不好意思。“妻?同为女子吗?”“嗯妖倒是没那么多讲究。”柴微此刻竟有些怕杨听蕊失望。“女子也好,会更懂彼此。”柴微释然了些,“你能这么想,谢谢你。”“有什么可谢我的呢,若是感情都要被世俗所牵绊,那不如不要,岂不干净?可可她呢?”明天就要前往恒策了,若是今天见不到,那就要很久以后了。“她有事耽搁,且得等一阵子呢。她知道你明日就要走,所以让我先陪你上路。”杨听蕊一下来了精神,“什么意思?是等她忙完,会来找我?”“嗯。”柴微点点头,可什么时候忙完,谁也说不准。严恒鼎倒是真把一些神给说服了,频繁有下界寻麻烦的。不像是真的想好好打一仗,倒是像挑衅,惹得许沛言恼怒了,就又退回天庭。而许沛言还要着手命人准备一年一度的大考,无心跟这帮不管事儿的混账周旋。“劳驾回去给严恒鼎带句话,若想救他哥,就好好下来打一场,别躲着。如果是打着耗费我精力的算盘,我能耗得起,他哥可未必。”刚和对面的打了一场,对方还算好说话,应了一声就返回去了。“二姐,你说这严恒鼎到底是如何劝他们下来的?”每次有神下界挑衅,重开宴都回到冥界配合着许沛言,时刻做好突然被攻击的准备,但被折腾久了,也早就烦了。“只能是宁可和我撕破脸也要得到的好处这几日我也在想,我尽力维持着表面和气,想着至少都能过得去,他们却早已不在乎,连配合一下都不装了。”陶歌弦看着雾蒙蒙的天,太阳好几日都没见到了。“整个天庭,都慵懒惯了。是我,不该那时撒手任由他们胡来的。”“二姐又不光是你那时对人类失望,我们都是错的。”“该算的账早晚都是要算的,该认的错躲不过的。”陶歌弦长叹口气,只不过不知道,若是到时自己肯认错,别的神,是否也真心实意认错。杨听蕊启程了,杨家安排了一队车马跟随。女子跋山涉水赶科考,若杨家不是大户,杨听蕊怕是也没机会。“若我也能有所成就,一定,一定也让更多的女子有书可读。”“杨姑娘有这份心思,就定能做到。”柴微坐在杨听蕊的马车里,不时地看看外面,生怕有什么风吹草动。尽心护着杨听蕊平安到达恒策,也是为了让许沛言心安。白日里杨听蕊认真读书,闲暇时看着这一路未曾见过的风景,连月相处下来,待柴微也如对许沛言一样好。“恕我冒昧,沛言是树妖,你是她的妻,那我可不可以问一下你是什么妖?”“啊,我是花妖。”柴微早早便想好了自己的“身世”,以备杨听蕊不时地询问。“怪不得长得这般好看呢。”杨听蕊看着柴微不时望向车外的侧脸,阳光照在她脸上,犹如白玉兰般清冷雅静,越看越喜欢。“你们怎么认识的呀?”“她救过我,后来机缘巧合,又见了面。相处久了,自然也离不开了。”想想与许沛言的过去,可算得上是两世的情缘。“那不就像戏文里的,美人救美人,两情相悦?”“什么戏文呀?竟是这么格局高哈哈哈哈!”两人就这么有说有笑地临近了恒策。这一路虽说也有拦路抢劫的,但好歹有柴微护着,一行人都无大碍。可到恒策边境时便出了问题。先是赶车的杨家车夫病倒了,接下来是一个护卫,为了照顾病人,行程逐渐慢了下来。“这病恐怕是会传染,柴微,你还是不要跟着我们了。”杨听蕊看着生病的车夫和护卫,他们脸色极差,嘴唇白得没有血色,呼吸急促像离水的鱼。“这地界一时找不到大夫医治,若是过了病气,只能靠熬着。虽说你是妖,但也要小心的好。”这几日杨听蕊嗜睡,浑身发软无力,这都不是好征兆,她极怕连累了柴微,想让她离远些。“我看你的脸色都不太好,若是没人照顾,这四处荒无人烟,你们一行人如何熬的过去?”正争执着,杨听蕊忽然身体前倾,在柴微眼前倒了下去。这出乎了柴微意料,没想到病气这么快就扩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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