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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不是她!你为什么不是她?为什么气息那么像?”说着就要起身远离,但因激动失望而流出的泪却止不住,甚至滴到了许沛言的脸上。许沛言赶紧抓住木知行的手哭着解释着:“我是灵火啊知行姐!你还记得我么?”木知行听到灵火两个字,那是重雾散生前总惦念着的,作为她的枕边人,更不会忘。轻轻摸着许沛言的脸,感受些许熟悉的轮廓,木知行尚未愈合的心,又碎了。“对不起,你用命换回的雾散,为了救我,她对不起,对不起。”木知行趴在许沛言的肩膀上,哭得没有力气再起来。“我知道,我知道她的,没事,没事。”抱着木知行瘦弱的肩膀,许沛言同她一起哭,在重雾散离开的这些年里,谁会不想她呢。陶歌弦和柴微是后赶过来的,看见木知行痛哭的样子,让陶歌弦想起重雾散刚牺牲的时候。这是她最不愿看到的场景,如今重雾散是否能真的回来还是未知,却让木知行如此难过。在拜把子的姐妹离去的日子里,她没有照顾好她的妻,一股愧疚自责感让陶歌弦无地自容。看着一旁好似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的清醒,陶歌弦拍拍她的肩膀道:“别往心里去,她们早晚有相见的这一天。但是,是谁给海渊之境递的信儿,你知道吗?”“冥界突然漏了一个洞,境主去了才知晓殿下你不在冥界,而冥界的令魂吏又守口如瓶。境主便又去天庭打探了一番,这才知殿下和天帝已被抓走了。”“冥界怎么会漏?”“在下去探查了一番,根据土岩上的痕迹来看,应该是鼠族干的。”陶歌弦深吸了口气,摘下代表着天帝身份的头冠捧在手里,如瀑的长发披散下来,随着烈风飘散着。“陛下你这是做什么!”柴微与清醒见状赶紧跪下阻止。陶歌弦苦笑着说道:“鼠族无非是埋怨言妹不喜欢岑琪琪罢了。可说到底,终究是我错了。倘若我不那么颓废,早些带着众神恢复往日秩序,沛言她也不用逼不得已出此下策。她无非是想让我好过一些。是我一直执拗不懂事。最后还让知行如此伤心。我真是”她望着一望无际的天,对自己无尽失望道:“说好的想为三妹向人间讨要个说法,却到头来,伤了她最爱的两个人。”“陛下的心,沛言和我师父其实都明白的。”柴微轻轻触碰陶歌弦手上的头冠。见陶歌弦没什么反应,这才帮她将头冠戴了回去。“陛下愿意接手人间这摊子,那就还不算晚,只是希望这回陛下能亲自告知其他上神您的态度。定会有人愿意追随陛下您的。”陶歌弦拍拍柴微的肩膀,无事一身轻道:“微儿,天帝犯错,不会再得各路神的拥戴了,更不会有人追随。不过也好,此后我可以带着看石去各处看看,她说她还没去过我长大过的地方,我也该满足一回她了。”说完,陶歌弦凭空拿出一道圣旨,又将头冠拿下来郑重放于柴微手上。“这是我以天帝的身份下得最后一道圣旨,听不听,全凭他们自愿了。这头冠也随他们拿去。”“陛下,这”柴微还想再说些什么,但陶歌弦已经飞身去到了许沛言以及木知行的身边。她也许久未曾看望过木知行了。将木知行安顿好后,陶歌弦则同凌看石一起回了天庭,待收拾好东西,两人则要去云游一番。“陛下,你真的甘心放弃天帝这个位置吗?”陶歌弦拉着凌看石的手有些冰凉,当初这个位置争的是有多不容易,凌看石都看在眼里。“我做错了事,若还占着这个位置,多少是有些过分了。”凌看石听完她的想法,流露出了遗憾的神色。她就算认为陶歌弦当初真的做错了,但如今也替她遗憾。瞧着凌看石的表情不自然,带着沮丧。陶歌弦轻轻戳戳凌看石的嘴角哄着她说:“笑笑嘛~干嘛这个表情。以后我也不用那么操心,还可以多陪陪你,不好么?”凌看石拿开陶歌弦的手说:心疼你啊,要是心里难受,不用在我面前强撑。陶歌弦撇了撇嘴,低头将下颌靠在凌看石的肩膀上唉了一声,嘟囔着:“还得是自己媳妇心疼人哟~有你可真好。”凌看石轻轻顺着陶歌弦的脑袋,由着她缓一缓。柴微同许沛言回到了铁殿,她一手端着象征天帝身份的头冠,一手拿着圣旨进了地牢里。众神见冠不见人,有眼色的自然都知道发生了大事,乌泱泱地一群人跪了一地。柴微将圣旨徐徐展开,金字显露,呈现在众神面前。“自无日海之战惨胜以来,朕心难安。诸神失去至亲,各仙族损失惨重,朕每站于凌霄殿之上,眼望六界,无不是钻心刺骨之痛。此仇之大,此恨之深,朕皆归结于人性复杂难测。因此有摒弃人界的想法在众仙僚间冒头之时,朕默许了。但经诸事后,朕已知错,放弃人界,只会让做出牺牲的仙僚白付出。请诸位重新考虑接纳人间之事,不可愧于已经做出牺牲的仙僚。朕愧对天帝之位,愿退位让贤,望众位选贤举能,以胜此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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