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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长生远远看着,急得不行,胡乱在地上摸了块石头,就朝祝余跑来,祝余侧身躲过黑衣人的刀锋,旋身一个侧后踢,踹在黑衣人的肩头,力道大得让他下盘不稳,踉跄着回退,祝余趁机对往这边跑的张长生喊道:“快走!”像是被这阵仗给吓住,张长生停下了脚步,黑衣人像是意识到什么,放弃与祝余纠缠,转身朝张长生猛扑过去,张长生被逼得慌乱逃窜,祝余捡了另一名倒地的黑衣人的佩刀,迅速跟上去。沉重刀锋从张长生身后逼近,他已经能听到破空的风声,求生的本能让他双手抱头蹲身下去,黑衣人的刀扑了个空,张长生狼狈地侧摔在地上,黑衣人持刀又朝他砍来,锃亮的刀光闪过,迎面而来,张长生下意识闭上眼,下一刻,一声清脆的响声,祝余出刀拦住了要命的刀锋。张长生被她拽起来,护至身后,黑衣人不死心,不停挥刀砍来,祝余带着张长生且战且退,朝一旁的院墙退去,她不擅刀,又带着个人,打起来便有些束手束脚,这黑衣人明显与浮玉山上的那些人是一伙的,招式古怪又狠辣。祝余偏过头,刀锋重重地砍在院墙的石块上,她松开张长生的手,双手持刀,与黑衣人缠斗在一起,两人打得难舍难分,见她如此难缠,黑衣人便调转目标,刀锋一转便朝张长生砍去。“快蹲下——”祝余厉声道。张长生依言下蹲,祝余回身掠去,黑衣人换手持刀便朝她面门削来,祝余及时后仰,锋利的刀尖离她脖颈不过寸许,刺目的日光下,刀身被照得极亮,张长生被刀光一闪,以为祝余来不及躲避,顿时便飞扑而来要替她挡刀。祝余揽住张长生,攥住他的衣领将人往后一撇,刀尖与她擦肩而过,在她的下巴上留下一道轻微的血痕,祝余挥动刀柄,同样锋利的刀尖顷刻间便刺进了黑衣人的腹间。收回刀,她迎面便是一脚,踢在人的伤口上,黑衣人倒地不起,她半蹲下身,去摸黑衣人腰间的令牌,将牌子收进怀里,她擦了擦刀伤的血,没有去管原地站着的张长生,而是返回小路,给另一名黑衣人补了一刀。确认人断了气,她将两名黑衣人拖到一起,丢到村口的荒地里,这才折返回去。抬手擦了擦还在渗血的伤口,她看着张长生:“为什么不听我的话?”张长生面色苍白,显然是被吓得不轻,低着头不说话,祝余也没指望他能说什么,甩了甩手,对他道:“走吧,回去。”刚转过身,便听见张长生小声开口唤她:“祝姑娘。”祝余回过头,他有些怯怯地说:“我……方才似乎扭到脚了。”祝余:“……”她叹了口气,说:“等着。”而后便往前走去,张长生不安地停在原地,等祝余走远了,这才发出一声痛呼:“嘶……”他望着祝余的背影,想起方才她忽然从四轮车上站起,只用一根木柴揍得那人鼻青脸肿,他伏趴在地上,尘土扑了满脸,她就这样伸出手,将自己从满地狼藉里带走。就连黑衣人那样凶恶的攻势也被她轻松化解,一时间,张长生心下砰砰直跳。这些日子她一直斯斯文文的,祝大哥对她照顾有加,平日里与人说话也轻声细语的,谁知道打起架来这样厉害,他想起自己方才还自不量力地想要替她挡刀,一时便有些耳热。从来没有人这样保护过他。祝余推着四轮车回来,伸手将他扶进四轮车里,而后便要推着他往前走。张长生忽然从四轮车里仰面看她,祝余有些莫名其妙,问他:“怎么了?”张长生面色不似方才苍白,有了点血色,很是歉意地向祝余道谢:“方才真是多谢祝姑娘了,都是我犯傻,还连累你受了伤。”说完,他看向祝余下巴上的血痕,雪白的皮肉上一抹血色格外刺眼,她先前伤得重,消瘦了不少,此刻双唇紧抿,下颌紧绷出一道锐利的弧线,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往上,落在她浅淡的唇色上。忽然有些不敢再看,张长生急忙移开了视线,祝余听了他的话,不置可否,淡声道:“无碍。”正要继续推着他走,忽然听见背后有人来。“小鱼。”萧持钧站在不远处,静静看着她与张长生。祝余闻声回头:“二哥?”萧持钧抬步朝她走来,而后无比自然地接过了她手中的四轮车。祝余顺势松开手,却见萧持钧忽然发问:“受伤了?”她点了点头,解释道:“只是皮肉伤……”话还没说完,下巴忽然被什么东西贴住,她垂眼一看,萧持钧捏着帕子,在给她擦拭上面的血污。当着外人的面,祝余有些不自在地眨了眨眼,萧持钧却动作无比自然,细细擦干净,擦完又将她从头到脚扫视一番,像是在确认她还有没有伤到哪里。祝余站在他身侧,也没说什么,就这样任他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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