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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贺闲笑道,“比你大一个月。”闻榭正?想说什么,只见贺闲转过身,在衣柜里拿了件衣服出来?,他改口道:“你换衣服干什么?”“当然是要庆祝生日。”贺闲说的?理所当然,仿佛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这可是十八岁生日,总不能在宿舍闻一下香水就完了吧?”闻榭咬了咬唇没有说话,对他而言生日跟平常没什么区别。过了许久,他别过脸:“也得?先等宿管阿姨点完名吧。”坐在车上时闻榭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贺闲拉着他从上次被钱主任当做私会的树林翻墙出去,到外?面时已经有一辆车停在马路边等着他们。现在天已经几乎全黑了?,闪烁着零星点点。路灯一盏接一盏地闪过,留下短暂的橙黄色残影。车厢里很安静,只有空调运作的细微声响和偶尔传来?的轮胎碾过路面的摩擦声。窗外?的夜色浓得化不开,远处高楼的轮廓被霓虹灯勾勒得模糊而遥远。坐在他旁边的贺闲低着头看着手机,屏幕的冷光打?在他的脸上,鼻梁的线条笔直而冷硬。路灯的光时不时地从窗外?扫进来?,给他侧脸的轮廓镀上一层橙黄色的边,又很快褪去,显得格外?锋利。司机是位看起来?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全程没有说?过一句话。闻榭记得他,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找贺闲的那个人。看着窗外?飞速闪过的风景他觉得有些熟悉,到了?目的地看着眼前?的场景有些愣神。这是除夕夜当晚他们放孔明灯的地方?。这个地方?依旧没有任何变化,远处的江面在月光下泛着细碎的银光,一切都和记忆中重叠,身旁的人也依旧是他,只是季节从寒冬变成了?夏季。只有寥寥几位散步的人,很静。树枝上的蝉鸣声此起彼伏,与江水拍岸的声音交织在一起。闻榭侧过头,看向身旁的人:“到这里来?干什么?”贺闲朝他笑?了?笑?,故作神秘:“秘密。”闻榭不再问,上一次也是这样,贺闲挡住自己在孔明灯上的字,说?那是秘密,到现在也不知道?上面究竟写的什么。“小气鬼。”他直接翻身坐在围栏上,石围栏的冰凉触感透过单薄的裤子传来?。夜风拂过脸颊,带着微凉的湿意。他晃荡着双腿,望着远处江面上倒映的灯火。“小心掉下去。”贺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温热的手掌虚虚地扶在他腰后。闻榭没有回头,却能感觉到对方?的体温隔着衣料传来?。他故意又往前?挪了?半寸,听到身后的人倒吸一口凉气后,忍不住勾起嘴角。夜晚很静,他们就这样一站一坐着。“闻榭。”身旁响起声音,闻榭循声望去。贺闲手里捧着一块巧克力蛋糕,蛋糕的旁边放着一个打?开的蓝色丝绒盒子,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银色的手镯。与他的风格很相反,镯子中间有个t字开口,镶着一排钻。闻榭喜欢一切简易的,这个镯子对于?他来?说?只能用花哨来?形容。“时间有点紧,准备的不太充足。”贺闲轻笑?了?一声,“上次在商场见?你一直在看这个银镯,等你走后我又折返回去买了?,但?一直找不到机会给你。”闻榭咬了?咬唇,他记得上次去商场他确实看着透过玻璃看着这个出神。夏婉音似乎对银镯子有很深的执念,上学时省吃俭用攒了?很久的钱买了?个银镯,从来?无论说?什么都不摘下来?,无事时也总爱摸着镯子上的花纹发呆。只是去世后也不知道?那个镯子去了?哪。银镯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闻榭的手指轻轻颤抖着,指尖悬在银镯上方?,却迟迟没有落下。“我”他的声音哽在喉咙里,江风将额前?的碎发吹得凌乱,“那天我只是…”“伸手。”贺闲突然?说?。冰凉的银镯贴上腕间皮肤,贺闲的指尖很温热,小心翼翼地调整着位置。“你……”闻榭张了?张嘴,但?始终说?不出口。因为夏婉音,他对这些很是了?解,这个牌子的镯子价值不菲,光看着那串数字都肉疼,贺闲却就因为他多看了?几眼就悄悄去买下来?。“别想着拒绝。”贺闲的声音低沉而温柔,“这本?来?就是要给你的。”天气炎热,蛋糕上的奶油有一点融化。贺闲捏起勺子直接在上面挖了?一块,往前?递了?递:“尝尝?”闻榭低下头,就着贺闲的手咬了?一口。巧克力浓郁的苦甜在舌尖化开,混合着奶油的绵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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