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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听见那个许久没有出现过的名字,陈淮忽然觉得有些陌生,只觉得恍若隔世。就像是从前已经结疤的伤口再次被人毫不留情地扯开,他才猛然发现里面似乎并没有愈合,依旧鲜血淋漓。陈淮应激似地甩开他的手,他回过头,沉沉地盯着白星禾:“你为什么会知道?”“陈清,只记得起你亲爱的停时哥哥,记不起我了吗?”白星禾笑起来,“你的点点会伤心吧。”“当初那么恨我,可它的好主人这么快就已经把它忘得一干二净了。”男生的话清晰地落在耳畔,陈淮的瞳孔忽地睁大,眼前漂亮的面孔和噩梦中将猫咪死死按在水里的脸孔重合,他想起了梦里的那句“白少爷”。下一秒,白星禾被人猛地掼到了墙上,他的脊骨毫无防备地撞到硬物,痛得他忍不住低喊了一声。可没等他反应过来,脖子就被人用力地掐住了,眼前是陈淮阴冷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他,看起来恨不得立刻杀了他。“所以当初是你——”陈淮很深地吸了一口气,声音都开始有些沙哑:“淹死了我的猫。”白星禾被他掐得喘不上气,脸都憋红了,却依旧抬起头看他,脸上的笑容肆意:“是我,那又如何?”“陈清,你当初奈何不了我,现在也是。”幼年的陈淮懦弱又胆怯,他最终没有勇气将白星禾推进湖里,真的让他为自己死去的猫咪陪葬。可如今男生的手指越收越紧,白星禾只觉得氧气越来越稀薄,他看见陈淮逐渐失去焦距的眼睛。眼看着陈淮真的要发疯,白星禾终于有些慌乱,他握上陈淮的手腕想要推开他,可男生力气大得吓人,任凭他怎样挣扎都纹丝不动:“陈清,你是不是疯了!”“你以为那件事全是我的错吗,”白星禾用尽全力大喊,“你亲爱的哥哥,你觉得他没有一点错吗?”听见那个熟悉的名字,陈淮的动作终于顿了一下,手上的力气松了松。白星禾有了喘息的余地,他大口呼吸了几下,整个人都有些脱力。陈淮面无表情地问他:“当初那件事,和江停时有什么关系。”白星禾冷笑一声:“你难道没有想过,那只猫明明被养的好好的,为什么会突然被你父亲送人?”“……为什么?”“因为是江停时吩咐的,”白星禾一字一顿地说,“他讨厌你把心思都放在那只猫上,所以才把猫要了过来。”“这样就算为了看那只猫,你都会乖乖地来到他的身边。”“……”陈淮没有回答。过了半晌,他才平静道:“这不是你伤害点点的原因。”“是,你该恨我,我也不稀罕你的原谅,”白星禾嘲讽地笑了一声,“可陈清,你不是很爱装清高吗,江停时根本没把你当人看,你不还是巴巴地凑上去喜欢人家?”“你的母亲,现在还躺在病床上,当初江停时设计让你母亲进江家时,他没有想到过这样的结果吗?”“他明知道白娩不会这样坐以待毙,可他还是这样做了,”白星禾已经完全装不下去,他恶狠狠地盯着陈淮这副惹人厌恶的脸,“江停时根本不在意任何人。”陈淮很灵敏地从他的话里捕捉到问题,他抬起眼,将手缓缓松开:“所以我母亲的车祸,是你们故意安排的?”白星禾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他顿了下,可又不想再陈淮面前掉了面子,只能强撑着继续道:“是,让你知道也无所谓。”“姨母再做错什么,她都有白家撑腰,更何况你也看出来了,江恒根本不想管这件事,他摆明了是要包庇姨母,不想闹大。”白星禾看着陈淮逐渐握紧了拳,脸上的笑容也缓慢扩大:“陈清,你一个没背景的穷学生,又能怎么办呢?”“啊,我差点忘了。”白星禾的笑声尖锐而刺耳:“你还可以选择像小时候那样,回去继续做江停时脚边的一条狗,求他保护你。”挑明陈淮从楼梯间回来时,母亲已经醒了。病了这些天,她对陈淮变得有些依赖,陈淮开门进去时,母亲正在着急地问管家他在哪里。听见动静,宋清念和安叔一致朝他的方向看了过来,母亲看出他的魂不守舍,轻声问道:“刚刚是谁过来了,清清?”自然不能告诉母亲是白家的人,陈淮抿了下唇,面不改色地扯谎:“一个朋友,他来给我送资料。”“你同学大老远跑过来给你送东西,”宋清念没有怀疑,咳嗽了两声,“你该请人家吃点东西的。”“下次一定。”陈淮随口应了一声,不经意地和床边的管家对上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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