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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脖子都没放过,整个人只露出半张脸在外面,一双眼睛眨巴着,直到其他人都没影儿了,她才松了口气扑过来。直接搂住太宰治的脖子抱了个满怀,“真的好冷啊太宰。”怀间忽然落满温暖,太宰治眉间舒展开,语气却依然淡淡,“这会儿胆子又大起来了?”梨离在他怀里蹭了蹭,笑道:“刚刚不是大家都在嘛。”太宰治沉默了一会儿,将她从自己脖子上扯下来,瞥了一眼歪歪扭扭罩在她身上的外套,“穿好,走了。”然后,也没有要等她的意思,……也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就不高兴了。明明两个小时以前,在办公室里连蒙带骗说什么搬过去一起的人是他吧?而且——你平时走路的速度也不是这么快来着吧,现在走这么快,是故意显摆自己腿长还是怎么着?梨离小跑上去,好不容易追上,立马抱住太宰治的胳膊。她嘟囔着抱怨:“太宰先生,你走这么快干嘛?”见她满脸不高兴,太宰治阴霾一扫,冷淡的眉眼里多了分笑意,“看你追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心情真不错。”“……?”梨离决定不跟他计较这个,“那个,我现在要去做什么?”“陪着我。”“…………?”太宰治像是没注意到她睁大的眼睛,低头看着时间,语气如常,“顺利的话,再过十分钟,铃木先生应该就被救出来了,至于这个酒厂,应该也没有什么意外。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日常工作而已,不需要在意什么,掩人耳目罢了,我们现在要去的是今天真正的目的地。”梨离脑袋晕乎乎的,她完全不知道太宰治后续的计划,以为真的只是来解决这个酒厂。她愣愣地看着太宰治,“……真正的目的地?”“川崎神社。”“……”“怎么了?”“没事,不知道为什么,听到神社就头晕。”大概是藤原仁太给她留的心理阴影太大了,本以为是难得的亲情,却血淋淋撕裂在面前。就连她的出生,都在他的算计之内,就为了夺走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所谓异能。好在,他已经死了,大概再也不会有人对她有什么企图了,只是……不知道怎样才能回到四年后,难道要顺其自然等着时间慢慢推移吗?太宰治微不可见地皱了眉,“曾经发生过什么跟神社有关的事吗?”“诶?”梨离回了神,抬头却见太宰治正看着她,目光微沉,似乎早已猜测到了许许多多,可梨离又没法说起未来,只好连编带造说:“我父亲,曾经有过神社。”“很少听你提起亲人呢。”“因为他们都已经不在了。”她语气说得轻飘飘,满不在乎,是因为真的已经不在乎了。妈妈离世后,她好长时间都生活在浑浑噩噩的状态,直到如今想起仍然悲痛,可已然接受了这个事实。至于藤原仁太……或许根本就没有所谓亲情了吧,那不过是妈妈离世以后她欺骗自己的一个理由而已,欺骗自己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份血缘,欺骗自己根本不是孤独一个人。可事实上,她仍然是世界上无关紧要的一粒尘埃。就连到最后,也是她举起枪亲手斩断了这段血缘。她并不觉得悲伤,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哭什么的,可是——头顶微微一沉。太宰治的手掌心欧轻柔地扣在她的头顶,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这么轻柔的一个动作,她还是不知为何鼻头一酸。川崎的神社是梨离第一次来。尽管这个名字早已听了很多很多遍,从几个月前贫民街地下室发现诸多的尸体那天起,川崎家的神社就一直处于一个谜的状态。太宰治也将相关情报给她看过,目前而来,只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神社,甚至比藤原仁太的神社还有小许多。由于这样的神社在实质上还没有给横滨造成多大的伤害,哪怕是涉及到了异能,也该归异能特务科来管,黑手党对于这事始终没有什么立场,也没有任何既得利益。因此,关于川崎神社的进展总是缓慢,确切的说,只是保持关注而已。如果真的触动到了黑手党的利益,到时候也不至于真的处于被动状态。雨细细密密地下着,已经过了樱花盛开的季节,几棵樱花是立在神社的院子中央,仍然生机着。一进来,梨离顿时有些头晕目眩的感觉。或许是因为……太过熟悉了?布局跟藤原仁太的神社很相像。太宰治神情不多,进来后静静观察着一切。川崎神社只是川崎家一支氏微旁支所建的神社,平日里也没有什么人,冷清得可怕,庭院也有些破败,可石板路上却没有青苔,光滑的表面证明着这里来往的人并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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