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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其中故事道来,笑着问她,“这可满足你的要求?臭的,辣的?”“什么?”沈秋吟呆了呆,似是记不得自己曾说过这样的话。姜泊清帮她回忆道:“半梦半醒间说饿了,问你吃什么,就说了四字,辣的,臭的。”经他这样一说,她有了印象。不过她所说辣的、臭的却并非螺蛳粉,而是臭豆腐。那时在梦中,意外身在了湘地,见长街之上,摆满了小摊子,却独不见名小吃臭豆腐,她顿觉失落,便迷迷糊糊道出了那四字。不过,虽不是臭豆腐,螺蛳粉也是满意的。毕竟都是臭的,辣的。她讪讪地一笑,他又弄着手上的活儿。那一锅汤已经咕噜咕噜冒泡,沈秋吟走到灶边熄了些许柴火。姜泊清将泡开的米粉放进清水锅里,叫沈秋吟烧小火慢慢地煮。她拾了一把小柴放进另一个灶里,控制着火候。清水锅很快也冒起了泡,咕噜声接连不断,像在凑一曲乐章。姜泊清揭开锅盖,将米粉挑进碗里,舀了一大瓢汤汁林上。白花花的米粉裹上了汤汁,红油为它们做了一层粉饰。接着,姜泊清开始加料。首先是一大勺油炸过的花生,脆脆的,会在人舌面上跳舞。接着是腐竹,这是人们煮豆腐时外表的那层皮形成的,过了油之后,和花生一样是脆的,不过浸了汤汁后会变软。再次是木耳和豇豆,这两样东西伴着米粉吃,解腻。最后,便是螺蛳粉的灵魂——酸笋。螺蛳粉之所以臭,并非粉臭、汤臭,而是这经过发酵的酸笋臭。这味道,若是初次闻的人,定然受不了离得远远的,但只要吃上了一回,就会知晓究竟有多可口,简直让人欲罢不能。当然,姜泊清不光加了这些,还加了螺蛳。弄好这些后,他找来托盘将碗放上头,对沈秋吟道:“好了,走吧!”她熄了灶里的火,随他去。他们到了大堂,楼里无人,小二们走的时候还贴心地将门合上了,避免了街上的人遭殃,不失一桩功德。他们坐在一处靠窗的位置,一抬眼就能见着整个长安街。只是这会日薄西山,气息奄奄,街上早看不到什么人了,独有几家酒肆檐下的旌旗随着风摆动。沈秋吟端着碗深深吸了一口气,拿稳筷子,大口大口吃起来。她动作虽快,却并不粗俗,相反流露出一丝可爱。那腮帮子鼓鼓的,像姜泊清曾经看过的松鼠。“好吃吗?”他问道。他恭喜郎君,得偿所愿◎“郎君这是为情所困?”◎夜里寒凉,姜泊清回屋拿了一件披风为她系上,这才带她出了百膳楼。长街空旷,他一手提灯笼,一手牵她的手,踩在雪地里,有丝丝响声。打更的声音从另一条街传了过来,隐隐听他念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沈秋吟忽地扑哧一笑。姜泊清温柔地看着她,问:“笑什么?”“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嗯?”他不解,微微蹙眉,“这有何可笑?”不就是一句叮嘱之词么,让人们在夜里小心打翻了火烛,烧了屋子,丢了性命。她将自己发笑的点说出:“这般的大的雪,如何天干,如何物燥,如何烧得起来?”他摩挲着她略凉的手,解释道:“即使雪天,大火亦无情,一旦烛火点燃周遭,再大的雪也灭不了。打更的如此念,自然是要百姓小心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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