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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让他知道,他们没撒谎!胡闹,以宁王安危为重风铭想了想,认为林妙音说的有道理,立即调转方向,朝着宫城而去。他们在大理寺大牢折腾了半宿,又来回赶路,行至皇宫时,天边已隐隐现出鱼肚白。与他们同进宫门的,还有一些进宫上朝的朝臣。进了午门,众人皆下马落轿,唯有林妙音所乘的马车,策马不停。禁卫军大统领沈括上前将人拦住,“驭……宫中有规定,所有人入宫都需步行,且不能持刀佩剑。”“我家王爷受了重伤昏迷,下不了车,还望沈将军通融一二。”风铭求情道。沈括掀开车帘,看到一脸马车内一脸惨白的北宫攸,顿时神色大变,“这是怎么回事?”他忙放下车帘,遣了个小卒去请太医。“宁王请。”他拱了拱手,示意风铭策马赶车。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更别说躺在马车里的还是一代战王,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出事。“多谢沈将军。”风铭一拱手,继续赶车。这一幕引得前来众位朝臣好奇张望。还未上朝,便开始议论纷纷。“去宣和殿!”林妙音坐在马车内吩咐。宣和殿,是明帝上朝的地方。既然要闹,就要把这件事闹大,一个养在女人春闺里的纨绔却对战场上浴血杀敌的战王擅自用刑,是会让百姓寒心的!纵然她对北宫攸没好感,但她也知道英雄不该平白受辱。……乾清宫。明帝起身后,便在小太监的服侍下梳洗更衣。刚换上明黄龙袍,戴上冕旒,大太监孙长海便捧着拂尘一路小跑过来,“皇上,大事不好了,宣和殿出事了!”孙长海是明帝跟前伺候的老人了,素来稳重,鲜少有这样慌乱着急的时候。所以,明帝当即便问道:“出了何事?”“宁王妃带着重伤的宁王入了宫,此时马车就停在宣和殿前,要让皇上为宁王做主。”“宁王受了重伤?可是大理寺那帮人对他用了刑?”北宫攸和北狄逆党一事有所牵扯,他一怒之下便将他下了狱。这么做,也是为了调查此事。在明帝锐利双眸的注视下,孙长海艰难点头,“应……应该是。”“好大的胆子!”明帝震怒。饶是孙长海在御前伺候了多年,仍被这一声冷厉的声音吓得身子一颤。但他知道,明帝动怒并不是因为心疼宁王,而是恼怒大理寺的人阳奉阴违,不将他这个帝王放在眼中。“先将宁王送去漪兰殿。”明帝敛了口气道。大理寺有半数都是景王的人,如今宁王从大理寺出来折了半条命,还闹去了宣和殿,这不是明摆着告诉世人他的儿子们兄弟相残么?他丢不起这个人,北凉也丢不起这个人。“是,奴才遵旨。”孙长海捧着拂尘躬身退出了乾清宫。刚退了一半,明帝又叫住他,“去一趟太医院,让张院首去漪兰殿走一趟。”漪兰殿,是宁王幼年居住的宫殿,也是其母妃安美人当年居住的地方。安美人是皇后身边的洗脚丫头,得幸后便被放出了甘泉宫。在陈贵妃的授意下,被尚宫局的人打发到了距离冷宫最近的漪兰殿,安美人又是个不争的性子,所以自此之后便失宠了。哪怕是后来生下了宁王,明帝都不记得后宫里还有她这号人物。“回皇上……”孙长海刚要开口,就被突然想到了什么的明帝打断,“你刚才说宁王是被宁王妃带进宫的?”“是。”“罢了,宁王妃会医术,先不必去请张院首了。”明帝拂了拂手。“回皇上,沈将军刚才便遣人去太医院请人了。”“朕知道了,你去吧。”孙长海领命而去,来到宣和殿时,殿外已经站满了上早朝的文武百官。而宁王府的马车就停在白玉阶前,车帘已被揭开,马车内脸色惨白,昏迷不醒的宁王被众人瞧得一清二楚。他心口狠狠跳了两下,顾不上喘息,忙捧着拂尘上前,“奴才见过宁王妃。”“孙公公。”林妙音福了福身。孙长海看向马车道:“宁王的事皇上已经知道了,特命奴才过来安置宁王。宁王妃,请随奴才过去吧。”“只一个晚上,宁王就在大理寺被人屈打成这样,父皇不追查吗?”“不是不查,而是……以宁王安危为重!”“敢问父皇……”林妙音还要说些什么,不远处一身宫装的皇后带着陈俭陈公公赶了过来,“妙音,不得胡闹!”她说着吩咐陈公公带人将昏迷的北宫攸抬回甘泉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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