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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淮槿回复了她几句。最后说自己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就回医院。他已经请了一天假,今天下午早点吃完饭以后就得回江城。但回去之前,有个事他必须和人掰扯清楚。正坐在他哥家小二楼上。嫂子在底下铺了条毛绒地毯,上面一个半包裹着的躺椅,后边一堆书全是讲葡萄和酿酒的。从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阳台外边,一束不太强烈,带着冬日的亮光撒进来,软软地从凳子一直照到地上。付淮槿先在这坐了会,接着站起来,走到外面的小露台。扶着栏杆去看外面的风景。很快贺骥也上来了,先是靠着楼梯口看他,接着走过来,两手从后边撑住付淮槿的两端。从后面看像是把人完全紧在自己怀里。付淮槿知道是他。头也不回地就说:“不怕我哥打你?”“不怕。”贺骥说,说完放在他腰上的手收紧,头埋在他锁骨的位置:“我更怕你怪我。”这事儿说怪也完全谈不上。“小时候的事,虽然很多我都已经不记得了,但我也不傻。”付淮槿往后靠,让自己的头枕在贺老板肩上,问他说:“你是不是那时候就知道我了?”话都说到这了其实都不用再多解释。何况贺骥从一开始也没真的想瞒,只不过他知道付淮槿那时候过得并不算好,有意不想当人面提这事儿。“小时候你来看过我弹吉他,还带我去你家楼底下做糖葫芦。”贺骥说。付淮槿先是一愣,又挺努力地想了一阵,到最后语带歉意:“抱歉啊我确实没什么印象了,但我那个时候好像是很喜欢往高年级那边跑。”“是想快点长大么?”贺骥问他。付淮槿:“算是把,当时就想着能赶紧成年,这样就可以早点去帮帮我哥。”说到这又顿了下:“哎不对,我那个时候才那么小,你是怎么就一眼认出我的?!”贺骥:“我们俩读中学的时候其实学校也挨在一起,不过那时候我是高中的,你还在初中部,不记得我也很正常。”付淮槿背对着他的神色一片复杂。要真是那么说的话,能追溯到那么早,贺骥是从什么开始喜欢他的?那他和席飞在一起的事,贺骥很早就知道了么?付淮槿不想在这个时候提席飞,只问了他第一个问题。“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开口的时候声音很轻。贺骥很长时间的“恩”一声,道:“我要说是我们小学第一次见面,估计你也不会信。”付淮槿沉默地没吭声。“但那时候你就在我心上了,却是事实。”贺骥说:“后来等上了中学,我去你们班门口溜达过好几次,但你那时候似乎不记得我了。”付淮槿从刚才听他说那些就心疼,现在听他这么说又有些忍不住:“你这样的人,我看到了不可能会不记得。”“毕竟中学生了,那个时候你心思肯定都放在学习上。”贺骥语气听着是挺大气的。但很快后面又笑着接了句:“所以付医生可以想想,你都欠了我多少年?”付淮槿:“”不禁往旁边一瞥:“有你这样算的么?当时那样还不是因为你自己不早点过来找我”付淮槿其实心里是心疼他的,但面上又不想都表现出来,只能嘀嘀咕咕地抱怨他,“你要是那时候来找我咱们估计早在一起了。”结果贺老板很坦诚地收下这一抱怨:“对,赖我。”“赖我没早点出现。”付淮槿:“”心里头本来那点酸意变得更浓,细细密密的从胸口的某个地方涨开,再顺着周围一块又流到心脏中心。从正面转过来,把这故意扮可怜的人往自己肩上一摁,搂着不吭声了。下午他们是六点走的。走的时候付淮槿还在和付磊确认:“你以后真的不去酒庄里了?”“不去了。”付磊声音小到只有他们两个听见,故意拿拐杖敲敲自己弟弟的小腿:“你们俩都在一起了,我现在要还是在人手底下打工不合适,以后他家里人知道了容易瞧不起你。”顿了下又道:“我之前不是去西北沙地那片葡萄场看过么,还在当地交了不少朋友,昨天晚上都跟人说好了,等腿一好就去他那边!”“他那边地广人稀的,也不介意哥以前脑子里的毛病,而且人以后也想干酒庄呢,说不定未来能比贺老板这边做得还要大,到时候哥还能给你撑撑场子!”这些他们吃饭的时候人就隐晦地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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