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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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第1页）

林鸢的目光在屏幕上迅速扫过，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那些看似孤立的碎片信息——某个议员助理账户上异常的资金跳动频率；几起表面毫无关联、却精准打击了竞争对手的“意外”事故时间点；金橡树俱乐部隐秘会员名单上几个看似低调、实则能量惊人的名字；尤其是晨星研究所那远超常规实验室级别的安保配置和异常能耗记录……在她的脑海中瞬间碰撞、重组、勾勒。一张庞大、精密、深入城市骨髓的寄生网络清晰浮现。她的嘴角，那抹近乎于无的弧度，终于有了实质的加深，冰冷而纯粹，带着发现顶级猎物的兴奋。“有趣。”两个字，轻如叹息，却让老k如蒙大赦般瘫软在吱呀作响的破椅子上，浑身被冷汗湿透。情报到手，老k这块沾满污垢的垫脚石便失去了价值。林鸢转身，黑色风衣的下摆划过一个冷冽的弧度，如同死神的镰刀无声掠过。她甚至没再多看身后那个几乎虚脱的情报贩子一眼，径直融入黑市更深的阴影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城市边缘，一座废弃水塔的内部。这里被改造得如同一个冰冷的金属子宫，与外面的破败腐朽截然不同。空气经过多重过滤，带着一丝消毒水的冷冽。唯一的照明是几盏低亮度的冷白光带，勾勒出简洁到极致、却又充满致命效率的线条。林鸢站在中央的操作台前。屏幕上并列显示着“深蓝物流”的实时货轮进出港数据流、“金橡树”俱乐部今晚加密的宾客名单、以及“晨星生物研究所”那令人费解的高强度生物屏蔽力场波动图。她纤细的手指在虚拟键盘上跳跃，速度快得只剩下一片模糊的残影，无声地调取、分析、剥离着层层伪装的数据。屏幕上，代表“幽影议会”核心成员可能性的光点，随着她每一次精准的剔除和关联，正在被无情地压缩、聚焦。操作台旁边，另一张金属台上，整齐地陈列着她的“工具”。没有花哨的装饰，只有纯粹的、为破坏而生的功能美：一把哑黑色的高精度战术手枪，枪管经过特殊哑光处理，在冷光下几乎不反光；几枚硬币大小的电磁脉冲贴片，边缘闪烁着幽蓝的微芒；一个薄如蝉翼、近乎透明的全息投影干扰面罩；还有几支装有不同颜色液体的微型注射器，针尖寒光慑人。她拿起那支装着荧蓝色液体的注射器，对着冷光缓缓转动。液体在玻璃管壁内流淌，折射出妖异的光泽。“从混乱中诞生…也该在混乱中湮灭…”她低声自语，声音在冰冷的金属空间里产生轻微的回响，带着一种近乎咏叹的残酷诗意。指尖感受着玻璃管的冰凉触感，仿佛在抚摸即将被点燃的导火索。她的视线投向水塔唯一的小窗，窗外是城市庞大而扭曲的剪影，灯火在污染的雾气中晕染成一片混沌的光斑。那光斑映入她深不见底的眼眸，没有映出灯火，只映出即将降临的、由她亲手谱写的毁灭序曲。嘴角那抹冰冷的笑意，如同淬毒的刀锋，无声地切割着沉寂的空气。夜风裹挟着铁锈与化学品的刺鼻气味，从废弃工厂破碎的窗洞里灌入。林鸢隐在巨大冷凝塔投下的浓重阴影里，冰冷的金属结构紧贴着她的背脊，传递着一种与这腐朽之地格格不入的坚硬触感。空气沉重粘稠，混杂着消毒水无法掩盖的排泄物恶臭，还有一股甜腻得令人作呕的香气——那是下方生产线正源源不断灌装的神秘药剂挥发出来的味道。目光穿透昏暗，落在下方如同牲口棚般的铁笼区。几十个形容枯槁的人蜷缩在狭小的空间里，眼神空洞，皮肤在惨白应急灯下泛着不健康的青灰色。几个穿着简陋防护服、脸上蒙着脏污布巾的监工拎着橡胶棍，如同巡视垃圾堆的鬣狗，偶尔停下，棍子便带着沉闷的声响落在某个因疲惫而动作迟缓的躯体上。挨打的人连惨叫都发不出，只是更深地蜷缩，像被踩扁的虫子。恐惧和绝望在这里凝成了实质，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活物的头顶。“呵。”一丝轻得几乎听不见的嗤笑从林鸢唇间逸出。不是怜悯，是纯粹的、冰冷的嫌恶。低级，太低级了。像蛆虫在泥潭里打滚。这种原始的、毫无美感的压榨，只让她感到一种污秽粘附在视网膜上的不适。她移开视线，如同拂去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几米外，一条半自动灌装线正在低沉的嗡鸣中运转。浑浊的紫色液体被精准注入一排排小玻璃瓶，瓶口旋上廉价塑料盖，贴上印着扭曲骷髅和荆棘藤蔓的标签。传送带将这些成品送入一个敞开的厚纸箱，旁边堆满了同样包装的成品箱。“这批‘狂宴’纯度很高，”一个监工沙哑的声音在对讲机里响起，带着谄媚，“东城‘夜枭’那群疯狗试了样品，差点把自己人全砍了，效果好得很！张老板那边催得紧，说西边新开的场子要搞大阵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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