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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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第1页）

“知道了，手脚麻利点！上面要的量翻倍！耽误了出货，把你们填进去当原料！”对讲机里传出的咆哮带着电流杂音，震得空气嗡嗡作响。林鸢的指尖在冰冷的冷凝管上轻轻敲击，无声的韵律。狂宴？制造混乱？她嘴角那抹若有似无的弧度加深了。混乱……多么美妙的词汇。但眼前这种粗糙的造物，如同孩童的涂鸦，实在配不上这个词。她的目光，如同精准的探针，扫过那些堆积如山的成品箱，又落回生产线旁堆放的原料桶。标签上印着复杂的分子式和警告标志：高浓度精神活性化合物前体、强效神经递质阻断剂、某种具有强烈成瘾性和攻击性诱导作用的生物碱提取物……还有几桶贴着骷髅头标记的强酸和强氧化剂。配方粗糙，充满了急功近利的暴发户气息，毫无精致可言。但基础材料……还算有点意思。像一堆散乱的、等待被赋予新意义的积木。一个大胆、带着毁灭性美感的构想，在她精密如仪器的大脑中瞬间成型。不是简单的捣毁，那太无趣了。她要赋予这些污秽之物一个全新的、更符合她审美的“使命”。让制造混乱的工具，本身就成为一场最华丽、最彻底的混乱盛宴。时机恰到好处。监工们的注意力被生产线末端一个卡住的瓶子吸引，骂骂咧咧地围了过去。林鸢动了。她像一道没有重量的黑色流影，从冷凝塔的阴影中滑落。落地无声，紧贴巨大的反应釜，利用设备投下的复杂阴影作为掩护，瞬间就抵达了原料堆放区。动作迅捷、精准，每一个步伐都踩在机械噪音的节奏点上，如同融入背景的幽灵。她目标明确，直接走向那几桶贴着最高危险等级标签的化学品。纤细的手指拂过冰冷的桶壁，如同抚摸情人的肌肤。她拧开一个装着强氧化剂“过氧化三氟乙酸”的桶盖，刺鼻的酸味立刻弥漫开来。没有丝毫犹豫，她提起沉重的原料桶，将其中一部分粘稠的液体，小心翼翼地注入旁边一个盛放着高浓度精神活性前体“卡西酮衍生物浓缩液”的敞口大桶中。两种液体接触的瞬间，桶内发出细微的“滋滋”声，颜色开始由浑浊的紫色向一种不祥的、泛着荧光的墨绿色转变。林鸢眼神专注，如同在进行一场精密的化学实验。她拿起一根丢弃在地上的搅拌棍，伸进混合液中，缓慢而有力地搅动。液体的颜色愈发深邃，荧光感增强，表面开始泛起细密、诡异的泡沫，如同恶魔的唾液。空气中那股甜腻的香气被一种更尖锐、更刺激的化学气味所取代。她没有停手。又走到另一桶标注着“高效神经递质阻断剂-丙基苯基哌啶”的原料前，取出一部分，同样注入那个正在变异的墨绿大桶。这一次，混合液的反应更加剧烈，气泡大量涌出，颜色陡然加深为近乎纯黑，却又在灯光下折射出油亮、恶毒的光泽，桶壁的温度也明显升高。“完美的基础…再添点‘灵魂’。”她低语，声音轻得像叹息。目光投向角落里那几桶强酸（浓硫酸）和强腐蚀性溶剂（四氢呋喃）。她提起酸桶，只倒了少量进去。瞬间，嗤啦一声！大桶内黑绿色的液体如同被激怒的毒蛇，剧烈翻腾，大量浓烈刺鼻的白色烟雾猛地升腾而起，带着灼热的湿气，迅速扩散。“什么味道？”一个监工猛地抬头，抽动着鼻子，警觉地看向烟雾腾起的方向。“妈的！那边怎么回事？”另一个监工丢下手里卡住的瓶子，抓起橡胶棍就冲了过来。林鸢早已不在原地。她如同融入烟雾的鬼魅，几个无声的腾挪，避开了冲来的监工，轻盈地跃上生产线旁高高的控制台。控制台布满按钮和指示灯，下方就是传送带和成品堆积区。她看也没看那些复杂的按钮，目光落在控制台侧面一个暴露在外的、缠绕着粗大线缆的配电箱上。线缆如同纠缠的黑色血管。她手腕一翻，一把薄如蝉翼、刃口闪烁着幽蓝冷光的特制陶瓷短匕出现在指间——这是她在地下世界某个收藏家“仓库”里“借”来的小玩意儿，锋利到能无声切开防弹纤维。嗤！嗤！嗤！几声微不可闻的切割声响起，几根关键的、包裹着绝缘橡胶的动力线缆被精准地齐根切断。断口处爆出几簇短暂刺眼的蓝色电火花。生产线低沉的嗡鸣声戛然而止！传送带猛地顿住，灌装机械臂僵在半空，整个工厂瞬间陷入一种诡异的、令人心悸的寂静。只有那桶被改造过的、沸腾翻滚的墨黑液体还在发出“咕嘟咕嘟”的恐怖声响，伴随着越来越浓烈的白色烟雾。“操！线断了！”“谁干的？！”“机器怎么停了！”监工们的怒吼打破了寂静，他们慌乱地冲向控制台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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