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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紫藤木铺就的长廊上,谢言操控着轮椅,来得有些着急,薄唇抿得很紧,脸上的神色很是莫名,分不出是到底是紧张还是期待。他身后紧跟着跑得气喘吁吁的侍从,侍从见了我,暗戳戳地朝我竖起了大拇指。门外守着的士兵很有眼力见,见我与谢言进了屋就立刻把门给阖上了,关门之前,还笑着朝我眨了眨眼睛,像是一种无声的鼓励。这个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晚了,春天的夜风还是有些凉,我身上只穿了一件轻薄的春衫,被微风拂过的时候不自觉用手掌搓了搓手臂。谢言见状立时便去到了窗旁将窗户关上,他今日穿得很低调,玄黑的衣袍没有半点花样,欣长的身形背着光,看不出面上的神情。我没想到真的把谢言盼来了,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言语,先为昨日的事情道歉吧,还是先对他撒撒娇。若我先道歉,他定然要刺我几句,可是撒娇就不一定会遭到讽刺,我这般想着,犹豫着朝谢言走去。而谢言也操控着轮椅朝我这边来,他今日的表现与平常不同,眉头拧得很紧,却不像是生气的样子,幽深的目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落在了我肚子上,耳尖有些红,安放在腿上的修长手指蜷起又放下。再三思量后,他轻咳了几声,才有些好奇又认真地问道,“什么时候发现的?”谢言他竟然真的信了,我感觉五雷轰顶,大难临头,已经能预想到谎言被拆穿的时候,我将会遭受怎样的灭顶之灾,可是我不能慌,都把人骗来了自然要先把误会解开了再说。“那个,谢言,”我略有些扭捏地扯着春衫的衣摆,紧张到手指尖都有些颤抖,完全不敢抬头对上谢言那双漂亮的眼睛,只垂着脑袋看着谢言脚上的靴子,在心里斟酌着言语,慢慢开口道。“上次真的对不起,我没有听你解释,就误会了你,我就是吃醋了,情绪一上头就没有了脑子,还说了那么多过分的话,都是我不对,你要怎么罚我都可以,但就是不要不理我,可以吗?”我这样说着,又耍无赖一般地坐到了地上,将脸都贴在谢言的大腿上,像只讨要罐头的猫儿一样轻轻地磨挲着脸侧,嘴里喃喃地说道,“谢言,你别生气了好不好呀?”但谢言好像根本没听见我说的话,他灰瞳沉沉地看着我,眼神中带着少有的温度,长臂一伸就将我抱到了腿上,全然忘了自己那日信誓当当说的话,什么我这种随便的人没有资格坐他的腿什么的,我当然不会自讨没趣,只乖顺地窝在他怀里。“什么时候发现的,你没与我说。”谢言如今像是对我说的道歉的话语充耳不闻,急急地想知道我有关我肚子的事,我这哪里知道,根本就是胡诌的乱编的,被谢言拆穿后就会被乱棍打死的事情,我哪里敢继续说。“额,谢言,要不你还是罚我吧。”我撑起身子,将两条手臂缠上谢言修长的脖颈,心里慌得不行,因为我感觉到谢言微凉的指尖隔着薄薄的春衫,正抚着我那没有几两肉的肚皮,他仰着头,很认真专注地看着我。桌上的烛火飞入了萤虫,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响动,这样相拥的姿势,我会比谢言高出许多,需得低头看他。但我一垂眸就见到他澄澈的灰瞳里跳跃着烈烈的火光,里边藏着无限的希冀与盼望,那是一种对人生新阶段与崭新身份的一种期待,而我几乎不敢对上这样的一双眼睛。要不还是提前招了吧,以免日后东窗事发被打烂了屁|股,可是我张了张嘴,却有些不忍心说出口。谢言他看起来很高兴,那是一种很少有的高兴,我已经许久没在他身上看过这样的光彩,偏冷的眉眼这样温温柔柔地看人,像是把你的心放在火上烤,直将你烤得暖烘烘的,似挨着太阳,再是过火的惩罚都换不来的那种愉悦。“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没有胃口,吃不下东西。”我只能尽量将事情说得模棱两可,眼睛闪躲地避开谢言灼灼的眼神,“有的时候也会想吐,我有些害怕,所以就跟你说了。”“别怕,”谢言几乎是立刻就将我抱进了怀里,极力地安抚着我的情绪,宽大的手掌顺着我消瘦的脊背轻轻地抚摸,不敢太过于用力,像是怕把我揉碎了,绵密的吻不断地落在我的耳垂和侧脸,声音温润,像是在哄骗孩童一般小心,“我会保护你们。”要死,我真的会死,谢言他真的相信了,他不相信我腹泻,也不相信我浑身疼,为什么就会选择性地相信这件如此荒唐的事情!救命,现在和他造一个还来得及吗?我不想被谢言秋后算账打烂屁|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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