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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臣让你久等了。”张红难受,她的陛下是天底下最好的人,温柔又体谅民心,如今却遭遇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她低头看见陛下衣角染上的血色,眼眶不禁红了,从此以后,她要做陛下手中最锋利的那把刀。她亲自为陛下开路。晚上,军队驻扎处,除了被绑的侍卫没有饭吃,其他人都有,待一切吃好喝好后,各自回去。明卿掀开布帘,看见帐篷中的季羌华,并不意外。实际上,她也有份大礼送给他。“陛下,回来了。”明卿不懂对方,但可以试探他的底线。她点点头,安静回到自己的桌子前。两人平和又安静,谁也不提白日发生过的事情,像是暴风雨来之前的平静。季羌华站在中间,望着她坐在桌前看书的身影,忍不住发呆。烛光跳动的火焰有了温度,将她的脸庞带上一丝温柔,浅褐色的瞳仁中认真,视线那么温柔,却不是看他。他愣住。很早之前陛下也曾经对他那么好,从不责骂他,仍由他的任性。可为什么三年就变了?还是她爱上了别人?“陛下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明卿奇了怪了,她记得她没亏待过他吧!但这人幺蛾子多,她也不想多废话:“你怎么对我,我便怎么对你。”季羌华诧异,刚想开口他对陛下一往情深,可这话怎么说出口,更何况若是让陛下误以为他是孟浪的男人该怎么办。但他和陛下似乎有什么误会,他不想让她误会他对她的情谊。“我对陛下情深依旧。”没等来温柔相待,反而听见嗤笑。季羌华脸色羞红,他忍不住道:“陛下是不信我吗?”明卿只把他的话当乐子听,拿过毛笔头也不抬,继续道:“信你?信你什么,一文不值的真心?凤君先别急着否定我,就单是你对我情深这点,便恕我不能苟同。旁人不知我是否重病在宫,但凤君应该清楚,所以我们应当是三年未见。可今日第一次见面,凤君又做了什么,说了些什么。”她轻声笑笑,又道:“你不担心我这三年在外面的遭遇,反而纵容手底下的人对我不敬,如此行径,说来爱我,当真可笑。”季羌华的脸由红转为白。她抬头,浅褐色的眸光冷凝,盯着季羌华道:“你这么说,我会恶心。”季羌华这下再也绷不住了,从没有人这样跟他说过如此严重的话,他不知道该怎么辩解,又不知从何说起。他眼泪浮在眼底,想要离开,可脚下迟迟不动。“陛下若不爱我,为何非要杀了君兰,难道不是为了独占我!”他一时头蒙,将心里话说出去。“彭!”一声。安静的帐篷传来声音,书本落地的声音格外明显,季羌华抬头看,对上她的眼睛,一时心悸不已。“独占你?好大的脸?你莫不是不知道她犯了什么罪。”当时的情况,她生怕君兰死不了,所以才用那般手段。但这不意味她没证据证明君兰想要造反。只是当时时间不足,并没有整理。“君兰对我行刺,欲图谋反,她非死不可。”说来也算是原主滋生她的野心。季羌华不信。看他这副模样,明卿真是打心眼厌烦,她不明白季相那么聪明的女人,怎么教出如此愚笨的人。原来想和他沟通沟通,现在看来怕是不行。他脑子有问题。这边,季羌华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这边布帘掀开,张红进来带进几个男侍,手上拿着粗布衣裳,笑着说:“得罪凤君了。”他不理解。紧接着明卿和张红出去,帐篷内只剩几个为他宽衣的男人。季羌华往后退,那些个身强体壮的男人却进一步上前,像恶狼一般,眼冒精光,将他身上的好物件全部扒下来。这些人本就做过粗活,手上的茧子特厚,再加上张红特意叮嘱过,所以对待季羌华毫不怜惜。季羌华特别想逃出去,但被这些男人死死按住,他觉得这辈子都没遭受这样的屈辱。他的眼泪刷刷掉下来。粗布衣裳特别磨皮肤。他穿上难受极了。帐篷内一片安静,在给季羌华换好衣服,他们安静待在一旁,其中一个人出去汇报。明卿走进来,目光扫到季羌华,看他穿着一身麻布衣裳,觉得与他还算相衬。她低头瞧着他:“我们之间做一个赌注。”“什么?”“赌你能不能活着回来。”明卿嘴角露出一抹笑。季羌华还未来得及深想,下一秒,就被身后的人打晕。张红眉头微皱:“臣担心被季相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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