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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蒂芬斯夫人麻木地看了触手一眼,颠三倒四地说:“好像是……它,它很大,眼睛还会发光……一下子就从下面钻了出来……”“它逃去了哪里?”史蒂芬斯夫人看向那个缝隙。一条似曾相识的触手跳出了裂口,“啪嗒”一声圈住了伊赫乌蒂的脚踝,将她往下面拉。伊赫乌蒂扬起一直握在手上的尖刀,但因为过于身娇体弱,一刀砍偏了。一声痛呼,另一条触手鞭子似的抽中她的手腕,那把刀也就脱手掉了下去。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门口的人都跑没了影,他们中的大部分从来没有见过血,只在报纸或者闲谈中听说过一些吸血鬼的事迹。当然,还有本地独有的,印斯茅斯人的故事。“趴下。”伊赫乌蒂听到了大和抚子的声音,她刚一伏下身体,武士刀就呼啸而来,正正刺中了圈住脚踝的那条。另一条还想继续缠住伊赫乌蒂拖走,却在半空中就被大和抚子掐住。鲜血浇下,大和抚子竟然就这样,生生地扯断了它。史蒂芬斯夫人腿都吓软了,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她这辈子大概都没见过大和抚子这样……独特的女子。伊赫乌蒂擦去胳膊上的几滴黑血,万幸骰娘没有在“性格”上埋伏她,不然她现在就要矫揉造作地假装晕倒了。大和抚子拉起了她,又拔出武士刀,凝视着下方的深渊。伊赫乌蒂回头看了看,史蒂芬斯夫人还在双眼放空,船长却不知去了何处。又一个巨浪拍上了轮船,一阵噼里啪啦的物品落地声后,前进的嗡嗡声停下了,船上的发动机发生了故障。“怕黑吗?”大和抚子问。伊赫乌蒂摇了摇头:“不怕。”不仅不怕,甚至因为常年居住在深不见底的地下,她的眼睛能够轻松地看穿一切暗黑迷雾——比如现在,她瞧见了一具死状惨烈的尸体。大和抚子提刀跳了下去,确定高度不高后,对上面的她说道:“来,我会接住你。”尴尬地从萦绕着鹿茸香气的美少女怀抱中离开,伊赫乌蒂将委婉询问大和抚子性取向提上了日程,打算找个好时机问一问,然后再表明自己性别女爱好男。大和抚子在墙上摸索到了开关,按下之后,整个房间的全貌就呈现在了她们眼前。是一间属于水手的卧室,两张架子床靠墙放着,衣柜和矮桌在它们的对面,过道处扔着杂七杂八的各种东西,以及一具死不瞑目的尸体。从尸体身下已经凝固的血迹来看,他死去的时间并不短,只是不知为何一直没被人发现。大和抚子用刀尖挑开了下面两张床的被褥,又是两具。奇怪的是,上面两张床干干净净。桌上的杯子和洗漱用品都是四份,除了地上的以外,应该还有一个才对。或许,正是“消失”的这一个杀了室友们。要么“他”就是怪物伪装的,要么他是怪物的帮凶。伊赫乌蒂更肯定后一个,而且那人八成还是玩家,这样游戏才会有趣和刺激。虽然游戏还未刷出通关任务,但她已经可以大致确定,通关的方法有两个。大和抚子检查了屋内的三具尸体,在地上的这个身上发现一些线索:一本字迹潦草的日记,一条使用过的粗麻绳。她将绳子与他脖子上的勒痕比了比,正好吻合。是先勒晕或是勒死,再被怪物吃掉心脏的。伊赫乌蒂头皮发麻地看着大和抚子将手伸到尸体左胸的血洞中,血肉被搅动的声音让她这个非人类都有些受不了。“其他的器官都在。”抽出自己的手臂,轻描淡写地用一块帕子擦着上面的血迹,大和抚子的语调依然从容。海上,只吃心脏的怪物。是“海神”。作为一个海滨城市,吉尔德和对海洋有着与生俱来的敬畏,由此衍生了无数的禁忌传说。随着工业革命的发展,这些被打上“迷信”色彩的故事都渐渐消失在街头巷尾,只剩下“海神”,还流传于人们的口中。这个故事来自印斯茅斯,那个早已沦为死城的小镇。起先,它不过是毫不起眼的小渔村,某日却突然“得到了海神的垂怜”,从此一发不可收拾,迅速成为了附近最富有的渔业城市。代价是每次出海,都要准备活人祭祀,一天一个,特别有野心的还会翻倍。祭品都是奴隶、流浪汉、乞丐之类的,死了也不会有人在乎,所以最初没有人注意到印斯茅斯繁荣之下的森森白骨。直到他们的贪欲越来越大,开始诱惑拐卖来到本地的外地人,终于惊动了政府。警察和调查员们发现,几乎所有的印斯茅斯人都变成了似鱼非人的怪物,当晚他们还遇到了一条庞大的、可怕的巨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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