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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外间前院来人进来禀报:“主子爷,福晋,明玉阁的白露姑娘来了,说是有十分要紧的事。”四爷闻言一愣。随即隐隐有些不安。只因他知道姜晚晚从不恃宠而骄,此时派人来,必定是有事。乌拉那拉氏也想到这一层,便顺水推舟道:“姜格格素来沉稳知轻重,必定有急事,爷不妨亲自去看看,只是臣妾的身子困倦,不能自去了。”四爷利落的起身,留下让她好生休息后,便抬脚离去了。眼见主仆背影消失不见,柳嬷嬷低声道:“福晋,咱们不去瞧瞧吗?看这情形,应该是有大事发生了。”乌拉那拉氏摇摇头:“若是十分要紧,待会儿四爷自然会来通知的。”她再如何说,也是府里的嫡福晋。四爷又一向重规矩,不会越过她得。…明玉阁,此刻,大厅里一片狼藉。姜晚晚脸色苍白,捏着锦帕默默垂泪,雪梨猫在地上细声安慰。周围几个小太监围着浑身抽搐的白霜,七嘴八舌的,不知怎么办才好。四爷进来时,瞧见这乱糟糟的一幕,心头下意识一紧。又见姜晚晚平日胭红脂晕的俏脸变得面白似雪,正扑簌扑簌地落着泪珠,忽然觉得胸口闷的厉害,抬步进了门。屋里的奴才见了四爷,忙都跪下请安。姜晚晚神情哀哀的抬头,一向灵动诱人的孤眸满是恐慌与悲凉。四爷呼吸一窒…“这是怎么了?”靠近她缓缓蹲下,伸手替她拂拭泪珠。姜晚晚泪眼婆娑起身,蜷缩进他在怀里,啜泣道:“爷~有人在菜里下毒要害晚晚,晚晚好怕,好怕见不到爷了。”四爷闻言,瞳孔猛的缩成针尖大小,脑袋里“嗡”的一声,一股惊人的寒意从周身散发。待感觉怀中人似害怕的动了动,他忍住冷意:“别怕,有爷在这儿,谁也不能伤你。”姜晚晚没有作声,只愈发的哽咽起来。四爷听在耳里,很是心疼,看向白露凉声道:“方才发生了何事?”“回主子爷,”白露面带忧惧福身一礼,禀道:“我们格格本来今儿中午用着膳房里送过来的凤舌很好,奴婢瞧着格格用的香甜,晚上时就自作主张又点了。可许是中午鹿筋用的多了,便没甚胃口,但放着又浪费。格格便将剩下的菜肴分给了奴婢们,白霜分的恰好是那道凤舌…用了后,就这样了…”说完指了指一旁嘴唇青紫,紧闭双眼,嘴角还冒着泡沫的白霜。四爷沉眉看去,见躺在地上的白霜气若游丝,眼见就要不行了,顿时一股后怕骤然从胸膛升起,还夹杂着一丝难以遏制的恐惧,让他出奇的愤怒不已。深吸一口气,看着苏培盛,一字一顿的森然吩咐:“将参与此事的都送去刑房,爷不管你用什么手段,也不管他是什么人,限你两个时辰将手尾查清!”苏培盛扶着帽沿,听出了四爷的深意,凝重的弯腰领命。随即出了房门,点了几个前院太监,仔细问过话后,一路匆匆往各处自去拿人拷打不提。试探苏培盛走后,姜晚晚被四爷抱进了卧室,哄了许久。“爷~”姜晚晚抽抽噎噎的止住低泣,一双红彤彤的狐狸眼凄然的看着他:“晚晚从来没有害过人,为什么会有人想要我的命啊?”看着昔日俏皮可人的小格格如此伤心,四爷心里也很不好受。不由收紧臂弯,将下颌轻轻抵着她的软肩,温语安慰:“晚晚放心,不论幕后是何人,哪怕…总之你信爷!”如此明目张胆的给小格格下毒,这无疑是踩他的底线,撕他的逆鳞。“晚晚信爷…”将头轻靠在他胸口,听着他蓬勃有力的心跳声,姜晚晚闭上了眼。四爷微微低头,眸子里划过一缕柔色,吻了吻如玉般洁白的前额。…另一头,苏培盛通过蛛丝马迹,查到了膳房孙大厨这儿,一开始孙大厨还嘴巴还严实,什么话可都不肯说。可苏培盛是什么人没见过?比这还硬气的见过不知多少,也不惯着他,当场拉进刑房用了一遍铁扫帚、老虎凳,还没等用上竹签子,孙大厨忍不住竹筒倒豆子似的全招了。苏培盛冷笑一声:“你说你贱不贱呐,非得吃苦头才肯招供。”说着又上下打量一番只剩了一口气的孙大厨,啧啧叹道:“你说你,这胆子可真是大的没边儿了,谁都敢去伸手。”这府里上下谁不知道明玉阁那位是主子爷的心尖尖?人家还没失宠呢,就上赶着不对付,这不是跟自己过不去嫌命长吗?孙大厨闻言,掀开青肿成一条细缝儿的眼睑,咽了口嘴里血水混杂的唾沫,艰难喘息道:“钱福贵…这孙子…给我说,那不过是损伤…身子的…慢性药,苏爷爷…我也是被那孙子…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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