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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喜昨晚不曾与承徽圆房,倒也没有错令承徽违了孝道。“太子又说,承徽年幼,又不曾学书,如今便在东宫守制读书,传扬出去,竟是美名好事。“先前教导承徽的孟冬孟繁霜,倒也是个尽职尽责的女官。“所以太子已经请了皇上和皇后的话,就让她日后服侍承徽,长久地给承徽讲课。“至于梅承徽与王承徽相处和睦,太子十分乐见。”王熙凤深吸一口气,一边露出戚容,一边又露出感激,朝着丽正殿方向单膝跪地,哽咽道:“妾何幸如之,能得太子如此体恤!“妾也想立即回府给祖母送别,守灵守孝。“然而妾已身入宫门,归于皇室,侍奉太子、太子妃。依礼,东宫嫔御不该再与娘家有逾矩的过度牵涉。“太子能准妾在宫中为祖母守孝一年,实是无上仁孝!“妾,谢太子天恩!”说着,双膝都跪下去,结结实实地磕了个头。庆海的眉毛几乎要飞起来,但又不能阻止,只得待她磕完了,才抢上前一步,笑着虚扶了她一把。“太子爷还说,东宫目下虽然人少,但有两位小主子跑来跑去,难免回冲撞了承徽。“如今分给承徽的这四个虽然也勤谨,明儿就过来的孟女官也规矩,但终究对东宫不甚熟知。“所以太子特赐了一名掌事内侍给您。”说着,笑眯眯地回头叫人,“进来吧!给你新主子见礼!”一个中年内侍垂着眸、阴着脸走了进来,虽然也给王熙凤磕头,却一身的“不卑不亢”,不情不愿:“奴才夏守忠,给承徽请安。”夏守忠?!王熙凤小小地吓了一跳。这夏守忠若非太子的心腹,日后必不能做到那个内侍夏守忠“这还用说?”王熙凤被擦干净了手,便先端了盛好的汤喝了一口,“太子能指你过来,那你必是他自己的人。“太子最守礼,总不能把太子妃娘娘或者李良娣的人抢了给我罢?“——我是问你,早先当过什么差?“当然,你要是不想说,或者太子那边有规矩不能说,那你就别说。”夏守忠的肩膀塌了一半,垂手禀报:“奴才幼年入宫,至今已有三十余年。一开始自然都在大明宫掖庭局学规矩,后来分到了东宫。“奴才伺候过崇文馆、左春坊、内坊的诸位大人。“在左春坊时,得罪了上官中允,险些被先废太子赐死。“还是当时的承亲王、如今的太子爷,恰好来访,出言缓颊,我才逃得一命,被打发去了内坊打杂。“太子爷入驻东宫,奴才便被调进了丽正殿做随侍,身上还兼着内坊的典内。”王熙凤的眉梢高高吊起!东宫本就是太子预习熟悉坐朝的地方,它的一应衙门设置,说到底就是比拟出来的一个小朝廷。崇文馆便是比拟的弘文馆、国子监、史馆等地,掌馆学士在东宫里刊正经籍图书,出了东宫也会去国子监等地教授课程!东宫的左右春坊则是比拟尚书等省,辅助太子处置朝政。就这么说吧,掌管左春坊的左庶子,一旦太子登基,最低授职也是个侍郎!那是正正经经的嫡系宰相根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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