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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雪辞轻笑,向巫执招招手,巫执便乖乖过来蹲在他面前。少年清澈干净的眼睛里满是季雪辞的倒影,季雪辞揉了揉他的头:“做这把弓耗费不少心血吧,阿执辛苦了。”巫执盯着季雪辞的眼睛,少年的眉眼已悄然褪去青涩,初露成年的锋芒,并不会让人觉得凌厉,只让他清俊的轮廓更加清晰。他直勾勾望着季雪辞,眼神灼灼,带了点季雪辞看不懂的深沉,他认真说:“不辛苦,只要殿下能开心,阿执做什么都愿意。”季雪辞像被他炙热的眼神烫了一下,下意识闪躲,巫执立马察觉,迅速收敛神色,从季雪辞身边退开。他今天穿了件无袖的苗服,手臂戴着银环,手腕那枚缠着银丝的木镯依然与他这身精致行头不搭,但并不难看。他的长发精心编了几缕垂在身后,紫色蝴蝶点缀一样停在巫执的发间的银饰上。巫执的长相是很出众的,站在人群中一眼就能辨识,丹凤眼,紫色异瞳,眉眼精致却并不女相,笑起来颊边会有两颗可爱的梨涡,不笑时那只异瞳就显得几分肃冷阴郁。“殿下,怎么一直盯着阿执?”他摸摸自己的脸,眼神茫然:“是阿执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清澈的眸子纯洁干净,没有一丝季雪辞刚刚产生的阴郁错觉。季雪辞回神,笑笑:“没有,我们阿执长大了,相貌越来越出众了,怕是要被寨子里很多姑娘喜欢。”巫执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低头小声嘀咕:“但是阿执只喜欢殿下。”他的声音太小,季雪辞没听清。巫执也没有打算重复,两人在鸟语花香的山坡待到中午才珊珊回寨子。晚上,巫执又来给季雪辞膝盖敷药。褐色药渣被仔细涂抹在膝盖,苦涩的药香飘散在屋内,季雪辞渐渐能感受到膝盖上的凉意。他从前感受不到。季雪辞惊喜说:“阿执,我的膝盖能感觉到了。”巫执继续将最后一点药敷在他腿上,笑着说:“看来这种草药很有用,家里屯的用完了,殿下还要再敷一个疗程,阿执明天再去采一些,顺便看看能否移植回来栽种,若是能种活,就可以大批繁育。”季雪辞蹙眉,担忧:“这种草药一般都长在什么地方?会不会很危险?”“不会,我们经常去的那处山坡附近就有,殿下不用担心。”见他这么说,季雪辞才放了心。“那阿执也要小心。”巫执端起药碗,“嗯,殿下好好休息。”目送巫执走后,季雪辞收回视线。为了行动方便巫执让他住在一楼,现在他的卧室里,地板铺了柔软的羊毛毯,边边角角也都被软布包裹,床边放着巫执亲手做的拐杖,枕头和被子也都用助眠的药草熏过。房间角落里,还有巫执亲手做的弓矢,就连他的腿,在巫执日复一日精心调理下,都在渐渐恢复。季雪辞从未想过自己还能有再站起来的那天,但是巫执做到了。季雪辞心口微微触动。脑海里不由自主回想起那天那个一触即分,意外的吻。下一秒季雪辞猛然回神,他忙将脑海里不该有的想法全部甩出去,呼吸微乱,耳尖泛起难以忽视的红意。那天只是个意外。阿执还是个孩子,他,他怎么能罪恶的回味起来,哪怕只有一瞬间,季雪辞也快被罪恶感吞噬。夜晚转瞬即逝。银镯的另一层寓意是赠予心爱之人吃完早饭,季雪辞又复健了两个小时,等他满身汗结束训练,外面已日头高照。季雪辞简单做了份午饭,坐在门口等巫执。但饭菜变凉,太阳下山,依然不见巫执回来。眼见着天色越来越黑,季雪辞有些担心了。他蹙眉,又等了一个小时,天彻底黑透,季雪辞焦急的心情达到巅峰,他撑着拐杖,拿了照明手电,往不远处的山坡走去。去往山坡的路并不难走,由于季雪辞需要长期去山坡训练,巫执早已除掉小路边任何能绊倒季雪辞的杂草荆棘,羊肠小路走得平坦又舒适,轮椅也能轻松通行。季雪辞双手撑着拐杖,走得很急,边走边喊:“阿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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