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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雪辞朦胧间清晰听见巫执哑着嗓子喃喃:“不可以,阿执不能这么做”两人从山洞出来,外面已经雨停。泥土混着雨后青草的香气沁人心脾,巫执背着季雪辞,一步步往山下走。季雪辞搂着巫执的脖子,趴在他背上,少年的脊背渐渐宽阔,带着草药甘香。这股香气好闻又安心。他闭上眼,将脸贴在巫执后背,小声说:“我不会怪阿执的,永远都不会。”巫执一下就明白季雪辞指的什么。他脚步微顿。山间的风奏动巫执脚踝红绳系着的银铃,叮铃叮铃,清越的脆响回荡在丛林中。季雪辞听见巫执很认真地说:“如果在殿下不清醒的情况下轻薄了殿下,阿执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阿执爱殿下,很爱,很爱。”他继续走,铃铛继续响,回声阵阵,震耳欲聋荡进季雪辞心里。巫执的爱炙热浓烈,带着一股治愈力,季雪辞曾受过的伤,好像都在被巫执的爱滋养,疗愈。被爱会让人长出新的血肉。他枯萎的心脏恢复跳动,干涸的心田被注入新的血液。巫执让他重新活了过来。季雪辞默默收紧搂在巫执脖颈的胳膊,将脸更深埋进他后背。“阿执,谢谢你。”“殿下又跟阿执说客气的话了。”季雪辞闭上眼,唇角轻轻扬起,似应非应地嗯了一声,“阿执,雪城的雪很美,等我的腿好了,和我一起去看看吧。”巫执脚步微顿。他迟疑片刻,说:“好啊,我们这里季候常年温和,阿执还从来没看过雪呢。”快到家,季雪辞忽然想起巫执在山洞提及的一个称呼。“阿执不是一直一个人住吗?阿嬷是”巫执顿顿:“阿执没见过父母,是阿嬷把阿执带大的,她住在很远很远的地方,阿执的确一个人生活在芦宁寨。”带大巫执的人,对巫执来说应该是很重要的长辈。“殿下在怪阿执骗你吗?”巫执语气焦急,“因为阿嬷几乎不来芦宁寨,阿执不是有意欺骗殿下。”季雪辞安抚地拍了拍他:“我没有怪你,到家了,放我下来吧。”巫执背了他一路,他的腿也能走,但巫执固执地说他腿还没好全,不能长时间行走,执意将他一路背回来。瞥着季雪辞的确没有生气的样子巫执这才放了心,他放下季雪辞,小心翼翼试探:“那,那等殿下腿好了,我可以带你去见阿嬷吗?”这是迫不及待想带他见家长。季雪辞笑笑,“好啊。”巫执眼底喜色快要溢出来。两人一前一后行走,巫执犹豫不决好几次,最终鼓足勇气牵住季雪辞的手,见季雪辞没有挣开的意图后他才大胆将手指挤进他的指缝,与他五指相握。季雪辞唇角扬了扬,由着巫执孩子气地牵着他。两人推开竹篱笆,并肩往院内走。推开竹门,吊脚楼内竟站着位头戴等身幕篱的女人。女人隔着一层白纱看不清脸,手背皮肤的轻微褶皱看出是位有些年纪的女士。她手中攥着一把蛇鳞状的银鞭,昏暗烛光下泛着冰冷的寒光。巫执见到她一愣,随即惊喜地喊道:“阿嬷!你怎么来了?”见到巫执阿嬷太过突然,季雪辞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一时无措地站在原地。巫执拉过季雪辞走到妇人身边,眉眼带笑向妇人介绍季雪辞:“阿嬷,他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啪——”一道劲风从季雪辞面颊擦过,一缕银发像被无形的利刃割断,轻飘飘落在地上。巫执话还没说完,妇人手中的银鞭已经重重抽在眼底还满是惊喜和笑意的巫执身上,直接将人抽翻在地。“啪!”又是一鞭。巫执倒在地上吐出一口血,衣服被抽裂,露出的伤口皮开肉绽,被腐蚀一般,血肉滋滋冒着黑气。季雪辞睁大双眼,在妇人再次举鞭时跌撞扑到巫执身上。巫执疼得脸色煞白,伤口焦灼,痛得他浑身发抖满头冷汗。“阿执,阿执”季雪辞脑子里一片空白,他紧紧护在巫执身上,瞪向扬鞭但在他护住巫执时才停下的妇人,心痛嘶吼:“你做什么?!”她不是巫执的阿嬷吗,为什么一见面就要这么对巫执?!巫执胸口的枪伤本来就没好,又添两鞭,季雪辞心疼地用自己身体护住他,红着眼愤怒地质问:“你为什么要打他!”妇人没有理会季雪辞,只是漠然地看向快疼晕的巫执。声音威严:“巫执,你可知错?”你不能跟巫执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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