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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执脸色惨白,冷汗密布,他望向妇人,眼里受伤:“阿嬷,阿执有什么错?”“执迷不悟!”说罢,妇人扬起银鞭,欲再抽向季雪辞怀里的巫执。季雪辞死死护住他,然而妇人的鞭子并没有收,如灵活的蛇一般缠住季雪辞的身体,将他重重甩向墙根。“殿下!”不等季雪辞挣扎着再爬起来,妇人已经走到季雪辞身边,掌心在季雪辞眼前一晃,一股黑气飘过,而后季雪辞身体一僵,失去意识软绵绵倒在地上。巫执撑着身体想爬起来,但那两鞭伤得极重,伤口迟迟未愈。妇人见状皱起眉,她拽下巫执的衣襟,露出胸口渗血的枪洞。很快她便明白这伤如何而来,当即怒不可遏攥住他衣领:“巫执!”妇人闭了闭眼忍住怒气,松开攥在巫执衣领的手,冷冷道:“跟我回去。”阿执咬着牙,冷汗沁满额头:“阿执不回。”妇人不容置喙,手中银鞭一甩缠住他,银鞭柔韧,却挣扎不了半分,死死裹住巫执四肢:“这次由不得你。”她以手作哨,吹响口笛。下一秒,一条通体雪白的下司犬狂奔冲向吊脚楼,蹲在妇人脚边,欢快地吐着舌头。妇人弯腰摸了摸它的头,而后给它喂了一片黑色肉干。下司犬头一昂将肉干吞下,紧接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大足够驮住一个成年人的体型。“阿嬷!我不回!”妇人半句未理巫执,直接单手把他拎到下司犬背上,用绳子缠住,对白犬说。“把他带回去。”“汪!”白犬得令,驮住挣扎的巫执冲向黑夜,矫健的身影往丛林深处一路狂奔,很快消失不见。妇人没有离去。头痛地捏了捏眉心,她取下幕篱,坐在昏睡的季雪辞旁边,等他醒来。一个小时后,季雪辞醒了。他捂着头坐起身,浑身骨头在撞击下断了一样疼。“醒了?”陌生的声音很快让季雪辞清醒,他警惕看向妇人,余光环顾四周,在发现巫执不见后,当即拔出腰间的枪,眸光冷冽指着妇人眉心。“你到底是谁?阿执呢?”眼前妇人取下了遮面的幕篱,露出一张虽留下岁月痕迹,但依然能看出当年精致容貌的面庞。她身着一套简约繁复的女士苗服,半白的头发上没有过多赘饰银饰,只有编起的发尾系了一节银铃。她的目光落在季雪辞戴着银镯的手腕,眸光微顿,喃喃:“他竟将因缘镯也给了你。”因缘镯是巫执出生后,巫祖给巫执的,此镯巫执戴了十八年,意义非凡。除了银丝木镯,还有巫执心头血做成的血链,以及苗家用于赠送心爱之人的银镯。可见此人对巫执的重要。妇人收回目光,说出一口流利汉话:“我叫卓然,是巫执的阿嬷。”卓然姿态从容替自己倒了杯茶。“巫执的亲人不会这样对巫执,你到底把他怎么样了?”对巫执下那样的死手,怎么可能是巫执的亲人,季雪辞根本不信。而且她的力量,已经超过了她这个年纪该有的范围,甚至超过一个正常的成年人。一个年迈的妇人有把他单手甩出数米的力量。这无法解释。季雪辞眼底越来越冷,他扣动扳机,“我不管你是谁,把阿执还给我。”卓然终于有了反应,她放下茶盏,凌厉的目光投向季雪辞。她说:“你不能跟巫执在一起。”季雪辞拧眉。她站起身,走到季雪辞身旁,丝毫不惧那把指着他的枪,继续说:“你了解巫执吗,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吗?又知道他为何会驭用百虫吗?”那天巫执用一盏银铃操控数条毒蛇阻止凌连沨带走他的画面历历在目。季雪辞知道巫执或许有什么秘密瞒着他,但这不是让季雪辞放弃巫执的理由。“我不管巫执是什么人什么身份,也不管他有什么秘密瞒着我,但我相信阿执会亲口告诉我。”季雪辞的枪仍然指着她。“不用他亲口,我来告诉你。”卓然抬手,握住季雪辞举起的枪。季雪辞一怔,用力夺却发现卓然抓住他枪的手纹丝不动。然后,季雪辞眼睁睁看着卓然袖口里爬出几只通体冒着黑气的不知名甲虫,甲虫顺着枪口,爬进枪身。“咯吱咯吱。”金属被啃食的声音从枪身中闷闷传来。下一秒,与钻石硬度相同的枪身,竟被那甲虫啃穿。黑甲虫从洞中爬出,季雪辞本能松手。卓然扔掉报废的枪,黑甲虫仍然在啃食残留金属,直到把一整把枪吞食干净。“看到了吗?这种科学无法解释的一切。”卓然上前一步,踩在餍足的黑甲虫身上,脚底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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