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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混沌沌间,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别闹。”与其说是命令更像是一道安抚,赵熙瘪瘪嘴不再任性了,几乎瞬间就安静下来。乘电梯上楼便是入户门,赵熙进屋将鞋子登掉,陈霁尧让他先别走,蹲下身捏着脚踝为他套上拖鞋。室内久不住人空气很闷,赵熙脑子昏昏沉沉的,一股异样的燥热在身体里流窜,外衣、领带、手表就这样一件件被他凌乱剥落在地上。陈霁尧喊他过来喝蜂蜜水,站在阳台边透气的醉鬼充耳不闻,男人叮嘱他喝了酒不要吹风,赵熙捂耳朵将身后的推拉门用力拉上。地面上一道颀长的黑影渐近,挡住室内投来的光,赵熙转身,陈霁尧走到跟前拦着腿窝将他抱了起来。坐回到沙发上,一杯带着淡淡桂花香的蜂蜜水抵在了嘴边。赵熙怔怔望着面前为自己捧杯的男人,脑子好像突然就转不动了,舌头伸出来一点,低头将杯中的蜂蜜水乖乖喝完。陈霁尧替他拂掉嘴角的水渍,静而深地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拿着杯子起身离开了。回岛台冲洗过,屋里各处没看到赵熙身影,陈霁尧推开卧室门,发现自己寻找的人正没骨头似地靠在浴室边的门框上。微微仰头闭着眼像在打瞌睡,手却没闲着,将衬衣中间那排纽扣自上而下一颗颗解开。隐在衬衣布料之下,赵熙肤色是很细致的白,喝酒过后染上层绯红,像他平日里最爱吃的那种已经熟透的苹果。陈霁尧从架子上抽了条浴巾,覆上来盖住他颈下大片o露的胸膛,指间无意识擦过锁骨那颗痣,赵熙看过来迟钝动了动睫毛。“身上黏死了,我要泡、泡……”有些人舌头直到话已经说不清了,这个状态把他撂进浴缸里实在难以叫人放心。陈霁尧没理会他,默不作声走到了淋浴旁。低头察看温度时,赵熙软弱无骨的身躯覆上来,下巴抵着他后背:“站不住……陈霁尧,你快扶我一下。”男人衬衣原本整整齐齐穿在身上,被他来回一蹭,现在反倒没办法看了。赵熙恶趣味笑了笑,带着浓重的酒气开始满口胡诌:“你衣服怎么也湿了啊?”说着手指一伸摇摇晃晃指向头顶——德国十几万进口、提前半年预定汉斯格雅顶配的“天堂雨”淋浴头。“怎么样,够宽敞吧?嗝!”“站两个人绝对没问题,你把衣服脱了,咱们两个一、一起洗……”他喝醉了可以说话不过脑子,陈霁尧却不能没有理智,只听到一半便平静将视线收回:“那你还是自己泡浴缸吧。”刚转身便感受到一股阻力,低头看去,却是某人将他衬衣的衣角轻轻勾住了。“都是大老爷们儿,你干什么磨磨唧唧的?”赵熙眼睛半睁不睁,靠在瓷砖墙壁上像是很渴地喘气,声音有些迷糊:“裤子脱不下来,我裤链解不开了。”“能解开,是你喝醉了。”耳边不带情绪的声音响起,赵熙没耐心哼了声:“我哪里喝醉了,小爷我长这么大,就、嗝!”陈霁尧叹口气,上前无奈轻拍他后背,赵熙气顺了以后乐呵一笑,两只胳膊顺势圈上男人脖颈:“帮我一下能怎么着啊?都是大老爷们儿,干什么磨磨唧唧的。”“那你别洗了。”看他动作越来越过分,陈霁尧眉头很轻地抬了抬。赵熙像没听到似的,将他衬衣从裤腰里抽出来,一双手继续在他身上作乱。陈霁尧决定离开不再理会,赵熙两手用力将他推了一把,男人后背重重抵在了墙上。手按下去瞬间,如瀑暴雨自两人头顶倾洒而下。赵熙与他一同深陷迷蒙的水雾中,眼底浮现作恶得逞后的得意:“哈哈,衣服全湿了吧?你现在不洗都不行了。”两人身上都只穿着件薄薄的衬衫,赵熙贴上来时几乎与他肌肤的热度相融,室内很快升腾起氤氲的水汽,窒息感交织暧昧的呼吸混合在一起。猝不及防,一个小时之前被打断的那个吻,由陈霁尧脑海深处猛地浮上来。男人殷红了眼眶,为赵熙无知无觉的挑拨,也为自己濒临边缘的失控。赵熙掌心的温度很烫,与他咫尺的距离间,肌肤紧密贴合抚过他腹肌上的沟壑:“阿尧哥哥,你平常不怎么健身啊,怎么还这么硬……”陈霁尧喉结一滚,钳着他的肩膀姿势翻转,他作乱的手腕举起反手扣在浴室的墙壁上。赵熙被吓了一跳,嘴唇无意识张了张茫然打量着面前这张脸。头顶淋湿大半,水珠顺着陈霁尧发丝流至突起的眉骨上,男人瞳孔如不见底的湖水般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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