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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之颂大概觉得他又无所事事,然而受制于有在忙的事,总会敷衍地张开手,将他的手指牢牢扣住,放在肚子又或者是大腿上,总之不允许隋丛桉在他旁边搞小动作。隋丛桉看着他们再次循着记忆习惯相扣的手,脑子里突然冒过一个念头,幸亏程之颂是不清醒的,不然按照程之颂的性格,大概会觉得他这样口是心非的耍赖行为罪大恶极,又要生气了。接近凌晨,小区外的街道空阔安静,还在夜间活动的寥寥无几,隋丛桉背着人出了小区门口,等车的间隙看见临时停车道上一辆的蓝色轿车。几秒后,他走过去敲响了车窗。车窗摇下,里面是两张惊讶的脸,男生错愕异常,扫过他正常的脸,脱口而出:“你没被打呢?”姜栎伟虽然赌他们今晚就复合,但还是胆战心惊地认为喝醉酒战斗力爆棚的程之颂不会让隋丛桉好过,这会看见隋丛桉完好无损,未免惊讶。方媛最先反应过来,立马开了车门,帮忙把挂在隋丛桉后背熟睡的程之颂搬上车。“谢谢。”方媛有点好奇,“你怎么知道这是我们的车?”隋丛桉看了一眼窝在后座睡得不太舒服的程之颂,转过头说:“看过。”隋丛桉也只是碰碰运气,没想到真的是程之颂的两个发小。他想了想,开口问:“他脸上的过敏,严重吗?”方媛和姜栎伟对视一眼,欲言又止,最后是方媛主动说:“不严重。走了,谢谢你。”隋丛桉看他们不愿意多说,也没有继续追问的意思,点了点头:“不严重就好,路上小心。”隋丛桉和他们道别,透过未降车窗,他看见程之颂被两人摆正姿势,两人手忙脚乱,把程之颂搬来搬去,最后将程之颂以一个舒服姿势枕在后座。车窗隔开了两个世界,隋丛桉站在原地,看着车消失在拐角。程之颂醒过来的时候左边脑袋肿了一个小包,他在剧烈头痛中潦草地回忆了一下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他应该是喝醉了。不过他现在正躺在方媛家的客房,猜想方媛和姜栎伟不会放任喝醉的他胡作非为,所以应该不至于做出像以前一样难以挽回的壮举。他起床去洗漱,路过客厅时方媛和姜栎伟正在玩牌。看见他起床,方媛和他打招呼:“新学了塔罗牌,要不要来算算?”程之颂摇头拒绝:“我不信玄学。”“诶!这很科学好不好!”方媛一边摆牌,一边抬头和他说,“现在的塔罗牌很准的!”她的视线停在程之颂脸上两秒,“你的脸——?不过敏了?”咬着油条的姜栎伟猛地转过头,看见程之颂干干净净毫无过敏痕迹的脸,表情呆滞地哇了一声,同方媛嘀咕了一声:“果然又是俗套的爱情奇迹。”昨天程之颂脸上颧骨还是红红一片,今天红疹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程之颂也不能解释这是为什么,他昨天甚至没有吃任何过敏药,还摄入了大量酒精。方媛和姜栎伟左右围着他看,看他如同看博物馆展出的珍贵遗迹。方媛问:“给个解释?说好分手不会过敏的呢?”程之颂还盯着镜子里的自己,闻言回过头:“你说什么?”他不理解,搞不清楚状况:“这和分手有什么关系。”“我昨天晚上不是一直在…”程之颂停顿了半秒,“我出去过?”“何止出去过,简直是场景重现。”“我俩去找酒,一上来你人不见了,快把我俩吓死了!我和方媛满世界找你啊!”方媛拉了一把失控的局面:“没有那么夸张,反正最后在隋丛桉家把你捞回来了。”程之颂撑着台面,试图消化:“我…打他了?”“打应该是没打的,亲没亲我就不知道了。”方媛说,“看他背着你,你死缠着他不放,我还以为你俩复合啦呢,没想到他二话不说直接把你送上车了。”“我怎么死缠着他?”程之颂沉默几秒后,突然用那种探究的认真的表情望向他们。在方媛和姜栎伟难以理解和你是否吃错药了的反应里,他神情自若地解释:“我只是想要知道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姜栎伟表示爱莫能助:“我们也不知道啊,反正我们等了蛮久的,一个多小时吧,我本来都睡着了,他突然来敲车门,吓得我一个激灵。”方媛能提供的也只有车内记录仪的录像而已。程之颂拿过录像,回房,反反复复地拉着进度条,从十一点五十三分到十一点五十五分,短短两分钟,他看了十几遍,他又看了一眼日历——周末,隋丛桉不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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