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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的,”陆遥声音昂扬起来,脸上不是一般的认真,“神仙事儿太多,忙不过来,他们不管,我管!”陆遥从后背抱住了程树,下巴贴着他的后脖颈,蹭了两下:“我管你还不行,我也挺好用的。”“怎么用?”程树的手指抠着桌面,下意识的行为,或者只是单纯无聊。说完,他还无辜的扭头看着陆遥,嘴唇擦过他的脸,从左往右,显得别有用心似的。陆遥一下放开了他,像是被雷轰了,脸色暗黑,来回踱了几步,转了好几圈,又靠在了墙上,叉着腿,呼哧呼哧喘了好几口,咬着嘴唇,很艰难的问:“你想怎么用?”晚安,宝贝说出来的话就跟泼出去的一样,收不回,但陆遥没所谓,爱谁谁,又不是问别人,再说,再说了……不是他先引的话头。只不过是顺水推舟,又没做错什么。陆遥是这么想的,可是也没有让他好受一点,握紧拳头奋力抵抗持续的超高心跳,如果带着智能手表,一定会扯着嗓门哔哔哔。程树静静的看着他,脸不红心不跳,没羞没臊的问:“遥哥,你家里有用的东西吗?需要我去一趟药店吗?我上次在小区门口的药店看见了,对了,你用什么型号的?”陆遥开始跳脚,伸手指着他,脸红的很不真实,像是被一百度的开水浇在了脸上,烫人。他自己就感觉到了热度,灼的哪哪都不好受,似乎关节都在疼。他的身体告诉他,他想要。但他只是发了会儿愣,匆忙抓起了外套,幽幽的留下一句:“我去买包烟。”走到门口,被墙角绊了一下,狠狠的往前摔,手撑住了墙,才没整个人趴地上,却磕了头,脑门上一个大包,红里透着青。“遥哥!”程树喊起来。“你别动!”陆遥嗓门更大,“马上给我洗澡睡觉,我……我一会儿就回来。”落荒而逃,外套拎到楼下,被冷风吹透了毛衣,才想起来穿上,手不停的抖,没法把拉链头对齐。然而,并非因为冷。一口一股白汽,陆遥在小区里跑步,零下二十几度,连双运动鞋都没有,他却急需发泄自己不断蓬勃的精力。最好一丝力气都不剩,回去洗个澡倒头就睡着,人累了就没心思想西想东,想那些让人眼红心跳的不要脸的场面。程树站在落地窗前,仔细的看着那个大半夜跑步的人,看了很久,笑了。屋子里的灯都关掉了,黑黢黢的,他却一点不害怕,想对他好,没命的那种好。不仅仅是爱他,要最爱,要第一爱,要让他比任何人都重要。所以,他抛弃了自己的本心。原来只是想接近他,搞点钱,谁会嫌弃钱?程树心里一个都想不到。然后就和往常一样毫不留情的走开,江湖规矩一向如此,曲终人散,都大方一点散场,别纠缠。他的手摸着还发烫的脸,心里清明,很多东西完全改变,但他不后悔。看到陆遥站在楼下抽了根烟,手里拎着瓶水,应该是刚买的,程树拿起手机,给他发了个消息。“遥哥,你怎么还不回来?我等着你呢,外边冷,床上暖。”眼见着楼下的那个人看了几秒钟,笑了之后,又开始暴躁的踢树,挺高一棵老柳树,被他踢的树枝乱颤,残雪扑啦啦落在了头发上。程树也笑了,谁叫他总是逗自己,他就记仇了,怎么了?他活该。但又开始不忍心。谈恋爱的人都缺心眼,程树报仇不是很彻底,两分钟后就发了另外一条消息。“遥哥,我睡了,你回来吧,别冻感冒。”跑了那么长时间,肯定满身的汗,程树自觉的去了小卧室,关好了门,把自己扔进了暖和的被子里。新换的床单被罩,软绵绵的,他很快就在一片柔软中沉沦,慢慢闭上了眼睛,身体不停的下坠,坠入一片黑黢黢。恍惚中,房门被打开,被子被仔细掖了掖边角,额头被亲吻了一下,陆遥的声音温柔的不像话:“晚安,宝贝。”程树硬挺着,装作睡得很熟,直到房门被轻声关上,他翻了个身,脸埋进了枕头里,嘴角的笑它自己就跑出来了,真烦人,死命的阻挡都拦不住。可是,好幸福。那次考试是程树这么久以来考的最好的一次。至少他是这么觉得的。复读班考试的安排历来简单粗暴,一科接着一科,中间就休息二十分钟,一天全部考完,省的耽误放假。老师也盼着放假。说是第二天就能出成绩,会按学号发到手机里,程树拎着笔袋,抱着两本书慢悠悠的从教学楼往外走,远远的就看见陆遥的车停在大门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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