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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好一切,俞瑾慈本想在餐桌上写一下这个月要交的论文,而餐桌这里的灯光过于昏暗,于是秦殊把他带到自己的房间。那是和秦殊本来家里差不多的配置,也是在窗前摆着一个书桌,不过要比之前那个桌子稍微窄一点。秦殊收拾着半边桌子,向俞瑾慈交代着这里插头的位置还有一些别的这样那样的事,最后再跑去外面搬来椅子。桌上,俞瑾慈亲手制作的工艺品被摆在最显眼的位置。现在看来,还是很丑,俞瑾慈想要把它藏起来,但这已经不属于他,他也没办法再动手。晚上秦殊也有活要干,两人再次并排坐在书桌前,不同的是,更加狭窄的位置让他们不得不靠得更近。时间仿佛再次回到一年前的夏天,那时候的秦殊还是个不爱讲话的未成年,也不知是怎么了,读了大学话倒是便多了,也不像起初那样跟个闷葫芦似的。窗前的树上,蝉鸣不断,时不时还有麻雀的叫唤,时间一点点过去,秦殊伸了个懒腰,准备关掉电脑。“哥,你这周末有什么安排吗?”说罢,他扭头看向俞瑾慈。这时他才发现,对方偏长的刘海被几个金色的一字夹夹了上去,整个额头与好看的眉眼都露了出来。“哥,这发卡,哪里来的?”“发卡?买的啊。”难不成是天上掉下来的?听到答案,秦殊的语气轻松下来:“很好看。”俞瑾慈不自在地摸上发卡:“也没什么好看不好看的,就是平时方便点。”他高中的时候就发现带着发卡写作业会很方便,他现在的头发要比上大学前长一点,但离妹妹头还有一点差距,平时干活刘海也容易挡住眼睛,用发卡也逐渐成了一种习惯。发卡成为一个理由,让秦殊故作随意地观赏这张脸,再随意编制一些有的没的对话:“那在外面会戴着吗?”“会啊,上课什么的很方便,学校甚至留长发的男生也很多,戴发卡好像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你刚刚问我什么?”“你这周有安排吗?”俞瑾慈想了想:“礼拜六下午要去一家补课,其他倒没什么了。”“补课?是高中英语吗?”“初中英语,一对双胞胎,你呢,周末有什么安排,要不要和新认识的同学出去玩?”秦殊摇摇头:“没有特别搭得来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临洗澡前,俞瑾慈才发现洗发水和沐浴露都被他忘在了学校。“直接用我的就可以了。”秦殊向他一一介绍用品,离开之前还不忘说:“还有缺东西记得和我说。”“谢谢。”浴室里的洗发水和沐浴露是一个牌子的,俞瑾慈压下一泵来,馥郁的花香随之弥散,他凑近,好像是桂花的味道。花洒热水不断下落,整个浴室都氤氲着雾气,推开浴室门,秦殊见俞瑾慈洗了头,赶忙替他去拿吹风机。在这里住还有这点好,学校吹风机是违规电器,吹个头还要跑到楼底去用公用的。秦殊拿着吹风机快步走过来,停下时两人离得比较近,洗发水和沐浴露不是那种味道很冲的,但用完之后会在身上留下淡淡的香气,秦殊假装不经意地闻了一下,在感知到桂花香气时,勾起了嘴角。“在笑什么?”俞瑾慈仰着头,眼睛透过湿漉漉的刘海看着他,眼角的痣若隐若现,浴室的水汽还不断从里面往外窜。“在庆幸晚上终于不是一个人。”new爆竹声响,俞瑾慈从朦胧中醒来。他望着眼前陌生的房间,愣怔片刻,才恍然想起自己身处何方。他不认床,被子也很软,没有室友的打扰,没有发锈的床架子发出冰冷的摇动,昨夜他睡得很好。慢吞吞从床上坐起,他缓了几秒,才一点点挪到窗边。向下看去,停了一排车,车上扎着鲜艳的花。穿着秀禾服的新娘跟着新郎往楼里走,身边有一群人跟着,将他们簇拥,这些人无一例外,脸上都带着笑。一旁还有个两个举着相机的,一个在拍照,一个在录像。俞瑾慈的第一反应是,秦殊以后副业会不会考虑这个。不过录像的那位可能比较累,他还要在婚礼正式开始前把视频剪出来,再在高朋满座中放给大家看。知道这些,是他大一时,有幸被拉去当过一次伴郎,那次他还与摄像有过交谈。那场婚礼,其实他跟那个新郎根本不算熟,他们是那种要兜好几个圈,才能讲清楚关系的亲戚。但当时伴郎数量凑不齐,年龄上说得过去还又能过来的,就只剩下个俞瑾慈,所以他才被拉过来凑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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