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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ss糯米粉与粘米粉被一同倒入准备好的碗里,薄薄的粉末随之散起,就好像晨间的薄雾。秦殊按照用量往里继续加白糖,俞瑾慈则转身朝厨房里走。之前几次烧饭的时候,他就看到筛子是在厨房上面的柜子里的,刚刚忘了拿,这时候刚好先拿出来。他正对着走进厨房,平常倒是没注意,今天无意间一看,才发觉外面的香樟树已经把厨房的小窗填得满满当当。香樟树一年四季都是绿,刚好厨房窗也能一年四季都是景。窗沿前,两只麻雀转着脑袋,讨论着俞瑾慈不知道的秘密。按照回忆,俞瑾慈打开中间的柜子。目光快速扫动,这边不常打开,东西大多堆积起来,而筛子则被堆在最上面那格的最上层。他仰头看过去,这高度,都快要到天花板了。俞瑾慈伸手要去够,可即使胳膊伸到最长,指尖距离筛子还是差些,正要踮起脚,后背不自觉一紧。常说皮肤是拥有视觉的,它感受到了直直的视线,所以在下一刻,一只大一号的手往他手上覆过来。属于秦殊的气息飘散开,他身子靠近,手往上移动,抓住顶端的筛子,轻轻在俞瑾慈耳边开口:“这种事,叫我来就好。”窗边的麻雀似是说够了秘密,一道扑腾翅膀飞到香樟树上去。身后的触感离去,秦殊拿着筛子,转身朝外走,俞瑾慈深吸一口气,揉着耳朵跟着朝外走。餐桌上,秦殊摆好东西,他朝着俞瑾慈看过来,脸上笑得天真烂漫:“蒸之前最后一步了。”桂花糕本身没有什么太过复杂的步骤,唯有过筛这一步,需要更多的耐心。俞瑾慈手上拿着那碗秦殊刚拌好的食材,他朝着筛子倾斜,秦殊见状开始晃动筛子。大片粉末从筛子里泻出,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站在一起,一个静静地倒,一个静静地筛,甚至不需要说话,他也能知道什么时候停,什么时候倒。虽然相处的时间不算长,但两人已经有了足够多的默契。分明这个步骤只需要一个人也能完成,但心知肚明的执著让两个人想要一起去做。在这样一系列常规的事态之中,沉默也成为了一种陪伴,每个在窗前默默忙碌的夜晚,或是某个一同抬头寻找鸟鸣的时刻,对方的存在都有了重大的意义。俞瑾慈并不认为自己是一个会害怕孤单的人,但当秦殊在身旁,总是能够让他觉得心安,可这种心安却总让他更加不安。筛子轻轻晃荡,秦殊身前下起局部特大暴风雪,眼前氛围好到几乎要把俞瑾慈溺死。“在想什么?”秦殊手上动作没停,眼睛却看过来。俞瑾慈手一抖,筛子里的粉末忽地多出好多,他紧急止住继续向下倒的粉末,这才记得应付秦殊的问题:“嗯?没什么。”秦殊这下没看着俞瑾慈,连眼睛打量着筛中的粉末,就好像真能从里面看出什么来:“你看上去好像很高兴,但又好像,高兴里夹了点不高兴。”“那你就当我很高兴好了,”俞瑾慈像是忽然有了兴致,接过筛子,“我也试试。”后来,沉默不再,秦殊不再执意要一个答案,像是妥协,又像是无奈,他又讲起学校的一些故事,俞瑾慈听着,跟着笑。他们好像聊了很多东西,但总是秦殊在分享,他好像巴不得把自己在学校发生的所有事都告诉俞瑾慈,而俞瑾慈则全盘接收,绝不敷衍。来来回回几次,总算是把粉末处理得差不多。蒸笼里,米粉被铺平切成小块,打开火,剩下的就只有等待。俞瑾慈作势要从厨房离开,扭头间,目光瞥见秦殊脸上的一道粉末,他指着自己的眼尾,示意秦殊:“这里,粘上粉了。”对方似乎没明白方位:“哪里?”俞瑾慈继续朝他解释着:“就左边,眼睛斜下方。”即使俞瑾慈说得已经足够清楚,秦殊还是没动手,而是把头低下些,试问:“能帮我擦掉吗?”俞瑾慈没理会,扭过头就要朝外走:“你自己擦吧。”身后,秦殊跟着追过来:“为什么不帮我……”话还没说完,俞瑾慈的手已经探上来。占满糯米粉的食指在秦殊脸上留下一道白色的痕迹,俞瑾慈坏笑:“你说我为什么不帮你擦?”说罢,俞瑾慈还要往秦殊脸上画。他的手伸过来,秦殊便笑着要躲过去,厨房的空间狭小,两人你追我赶,秦殊很快被逼到角落。见逃不掉,秦殊伸手攥住俞瑾慈的手腕不让他靠近,俞瑾慈则拉着要挣扎开,推搡之间,秦殊后背靠到墙面,两人距离猝然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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