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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第1页)

“你为何不现在炸堤?先前不炸是顾忌着不能留给我任何修补的时机,现在已经来不及了,为何还不动手?待子扬率龙骧卫找到地方,你要炸还得付出些代价。”

听到王举的名字,郑守谦默了少顷,旋即又笑起来:“现在行事,你二哥和他还在城内,还能精准转移,我不会给你们这个机会。我有足够的人马,有一击即中的实力,不必抢这个先机。他那点儿兵……他既择你弃我,便一同留在绥宁陪你长眠也好。”

郑守谦哂笑道:“安心待着吧,身陷敌营,筹谋也无益。点燃引线的时候,我会让你去看的,不必心急。”

崔述勉强挤出一个笑:“你刻意引我出城不就是为了了你我私怨吗?我既已来了,性命皆在你手,何不放过一县百姓?”

“那怎么够呢?你一人死于我手,落在青简上,反倒是以身殉道,力阻贼人淹城,多么光风霁月的一笔,你觉得我能甘心么?”

“毁我身后名有那么重要么?”崔述微微摇头,“那是四万条命,于心何忍?你我之间,必至如此不死不休的地步了?”

郑守谦倏地笑起来,脸上的山魈跟着狰狞起来:“你当日设计我时,又于心何忍?”

他指着自个儿那条跛腿:“庭杖之辱,日日不敢忘,夜夜思之,欲啖你血而后快。”

“当日也未想到先帝会启庭杖之刑。但我也不算对不住你,视百姓于无物,为争功谎报赈灾成效,致流民遍野,无论什么后果,都是你应得的。”

“真是浩然正气。”郑守谦上前一步,几乎要贴近他的鼻尖,山魈面愈狰狞可怖,“你写下那份参劾折子的时候,可曾念过半分你我二人近二十年之情谊?”

“政见之分,立场相异,并无什么紧要,不过是各走各路,看谁能走到最后而已。但你已失本心,为争权夺利罔顾百姓,不宜再留在朝堂,罢官是你最好的归宿。”

崔述只觉荒唐:“况且,你当日以税案构陷我时,派道全来刺杀我时,又何曾念及过一分昔时情谊?”

郑守谦面色寥落,没有接话。

静默半晌,忽又爆道:“我与你不一样,虽自幼相识,但你崔家到底勉强算是根基深厚,你爹稍稍为你打点,你便能一路畅通无阻迁至高位,可我呢?

“父亲于仕途上帮不了我多少,我只能靠投靠明主博一个向上爬的机会,殿下于我有知遇之恩,若能登大宝,必会将我起复,却生生被你们这帮窃贼逼至绝路,横死禁邸。”

崔述看着他,目光中满是痛惜:“你竟变成了这样。当年你因察觉我暗中投了今上,设计令我罢官出京,同我道,你只是不想与我为敌,不想见我二人正面交锋那一日。因你不曾向先太子告密,未曾牵连崔家,我姑且信你一信,但后来见道全奉你之命来杀我,才知你虽也念几分旧时谊,不曾毁我家人,但一开始便不只是要逐我出京,而是奔着要杀我而来的。”

“可有一事当告诉你,那时今上已然冒头,手下可信可靠之人皆被先太子盯得紧,章王府旧事,你道是谁做的?借你所谋,脱离玉京,远离诸多眼线,前往沧州,未曾被察觉分毫。”

郑守谦双目睁大,死死瞪着他。

“你若不为此事,章王还好端端的,先帝也不能放心将宝印交于今上。”崔述讽刺一笑,“你之明主,实则毁于你之阴私。”

用尽全力的一拳击在腹部,先前才止住血的伤口又汨汨往外流着血。

崔述痛极,然而怜惜的目光仍旧轻轻落在他脸上。

手下捧着草药上前,郑守谦以越山族土语斥道:“别管他!””以你之谋算,肯定不会只寄望于圣上闻讯后因震怒杀我,定然会谋划若我若亲自前来,又要如何针对我。”崔述便又笑了一下,“这不全是越山族吧?你毁越神祠,挑唆越山族人将仇恨记在我头上,但越山族战力并不算太强,你从去岁便来此布局,不可能仅靠他们,定然还有帮手。”

停顿片刻,将一阵令头皮都颤栗麻的剧痛忍过,崔述才艰难接道:“是先前那帮被官府打得流窜山林四散溃逃的山匪?伪饰成越山族,即便正面遭遇,因顾忌归化安抚之训,官府也不敢随意对蛮族动手,一旦有掣肘,官府施展不开手脚,你的胜算又要大上很多,这才是你刻意拉越山族入局的原因。”

“我最厌恶你这一点,神机妙算,教人恶心。”

“我非圣人,做不到算无遗漏。我便如何也没算到,当初即便一心想杀我,却也留情不曾向先太子告密祸及我家人的人,后来却一步步算计我之亲人、老师,乃至一个与官场完全无涉的女人。”崔述苦笑了下,“你是何时归京,投了徐公的?”

郑守谦霍然抬眸:“你是如何猜到的?”

“本来难猜,毕竟我在朝中树敌无数,谁都可能设计我之亲者,以令我在朝中寸步难行。但她入宫前,唯一见过的外人,我思来想去,也只有徐公,唯有其可一举道出她与我之旧事。恰巧检阅禁军时,徐公应当见过她随侍太子左右。可惜绥宁事急,来不及处理此事,我便仓促出京了。”

“若我没猜错,杜氏案时,应当便已有你的手笔了。到今日,数量如此之大的兵器与火药,非实权高官,断无法到手,便更确定了。”他越说越困惑,“你二人竟会丧心病狂至此,着实令我难以置信。”

“步步为营,潜藏至今日,定要致我于死地,背负万古骂名。”崔述叹惋道,“你我之间,当真有这般长久的恨么?”

豆大的雨点穿透密林,噼里啪啦地往下砸。

酝酿数日的暴雨,终于倾盆而下。

“有。我那时要杀你,既是怕你我二人立场不同,来日你必为强劲之敌,不如先除之以绝后患。又怕有朝一日你转变心念,与我立场相同,我会被你压上一头,与其如此,不如杀而后快。后来被你毁掉一条腿,此恨更盛,多年苟延残喘,不过等待今日,为自个儿与旧主讨个公道。”

郑守谦朗声笑起来:“相识二十余载,我太了解你了。我知道你主动出城是为着什么,不就是打探火药在哪吗?我本可以不露面,但在京之时,齐应对你实在太过周全,你身侧高手如云,要动你实在太难,哪怕误打误撞动你二哥也没能得手。眼下你这一出现,我实在很难忍住,哪怕遂你愿,也没什么了不得的。

“现在你知道了,方才那些假意逃跑实则潜藏跟踪的斥候应该也知道了,又能如何?你不知道我埋伏了多少人马在旁,但你有多少兵马,我却一清二楚,厢军但凡敢靠近,我必赶尽杀绝。刻意挑这么一个离京千里又调兵不便的地方,便是等着此刻。不过是垂死挣扎,我倒不介意暂且留你片刻,陪你看场戏。”

顷刻间,暴雨已将林间浇了个透,郑守谦命人将崔述押进营帐,生怕他死得过早,没能见着稍后的惨烈场面。

暴雨浇下,令崔述迷了双眼。

眼中刺痛,他不得不微闭双眼,才能问出这句痛彻心扉的话:“致仁,昔年之志,今安在否?”

回应他的,却只有一句——“让他闭嘴!”

第96章

◎取道开阳县,越函关,直奔贼营。◎

斥候快马刚至县衙,周缨已整好衣冠,换好皮靴,候了多时。

县衙中人无敢拦她者,她便光明正大地在门口听完全部汇报,而后返身进内院,敲响了束关的门。

束关开门瞧见是她,愣了下才问:“周姑娘找我有事?”

“你那里有稍轻些的弓么?”周缨不答反问。

“周姑娘要弓何用?”

“他给你安排的什么差使?”周缨微微垂目,掩下藏不住的心绪。

束关踌躇一阵,老实道:“护您周全。”

“只这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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