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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第2页)

束关点头。

泪珠倏然滑落,周缨随手擦干,说话还含着丝鼻音:“不必了。堤坝更重要,你去帮二郎。”

束关想也不想便拒道:“不可。”

“一城百姓,天灾面前,人如草芥。”周缨向他摊手,“拿把弓予我,我会带些龙骧卫行事。”

“周姑娘要做什么?”束关猜到几分,犹疑不定。

两人交谈得有些久,崔则路过中庭,往这边走来,便听得她没有一丝迟疑的声音:“取道开阳县,越函关,直奔贼营。”

“休得胡闹!斥候隔得远,只探出大概方位,不知贼人虚实,仓促前去,无异于送死。况函关虽建制后就已废弃,但当年之所以设关,便是因地势险要,寸步难行,更兼废弃已久,栈道年久失修,你有几分把握能在暴雨中闯关而过?”

“贼人惧怕提前被察觉,早先将营地扎在宜令河北岸,但如果要溃堤淹城,大部分力量必然要调整布置到河岸南侧。咱们人少,从绥宁城外取道渡河绝无可能,但从上游开阳县渡河,翻越函关,直捣老巢则有可能。”

“上游已在下雨,此刻奔开阳县,恐怕也难以渡河。况雨疾,穿越山林,路多险阻,怎么可能让你去?”崔则断然驳斥。

“他定然下了弃他之令,但二郎定然不会弃他于不顾。二郎先时没有执意阻他,此刻便也不会阻我。”周缨肯定道,“你们崔家人的脾性,我算摸透了。”

“束关,给我弓。”周缨声音厉了三分。

“难道无他,你便不能独活?值得如此涉险。”崔则心口无端一阵绞痛。

“他若横死,我不会殉他,仍会尽力保全自己,二郎放心。”

“以少敌多,敌方准备充足,我们已失先机,胜算微乎其微。”周缨面目沉静,眼神中的毅然却越盛,“但我不能坐视他这样赴死,我有私心,还想搏上一搏。”

面对这样的坦荡与剖白,崔则长叹一声:“你二人真是……”

见他仍不表态,周缨又补道:“我会至开阳县再调当地巡检司官兵,还望二郎应允,予我印信,方便行事,并帮我找一个精通越山族土语且身手不错的百姓随行。”

“三弟昨夜连夜请来了一个。”崔则到底没有阻她,传讯王举率五十龙骧卫相随。

束关亦返身回房,取出一张铁胎弓并一架弩机,郑重交至她手上:“周姑娘当心。”

最精锐的马队扬长而去,崔则站在县衙门口,目光追随着马队,慨叹道:“得她乃三弟之幸,望上天垂怜。”

马蹄声驰远,崔则迅疾传令龙骧卫与厢军,即刻前往宜令河,赶至洪水来前,阻截贼人,排除火药。

两队一行往北,一行往东出城,奔驰在旷野里。

半个时辰后,往东那队已至斥候探回之地的南岸,分成两队沿河堤往上下游分别排查。

一个半时辰后,周缨与王举驰至开阳县,执印信命县衙换马备船,并调集精通当地地形的巡检司差役同行。

开阳县山区暴雨已降,山洪汇至宜令河,水位已在迅上涨,王举率众抢在水位大涨之前弃马渡河。

木船简陋,在浊浪里摇摇欲坠,周缨面色煞白,手捂胸口,强自压下胃里的恶心,心绪却无端飘远,思及他抢时间来绥宁县时,渡通宁河之场景,应当比此时还要惊险,于是稍稍安下心来。

待船惊险靠岸,王举命众跟随当地差役一并冒雨穿越密林,翻越函关,从山林里疾冲而下,迅疾逼近贼人营地。

与此同时,绥宁县境内,宜令河边上,束关率众寻到埋藏火药之地,正准备拆除引线,便遇藏身河畔密林的山匪伏击,双方真刀白刃拼杀起来。

虽势力悬殊,但堤坝后便是数万百姓的性命与生计,数百官兵无一人敢退,皆奋力死战,竟然堪堪能打成平手。

郑守谦盘踞在崖间,观战许久,召来匪,吩咐其再调一半人手下山渡河支援。

待援军下山,郑守谦慢悠悠走回营帐内,目视昏昏欲睡的崔述,冷嗤道:“你放得下心么?这般便能睡着?”

崔述勉力掀开眼皮,勉强透过深色营帐辨了眼天色,知已近薄暮,然而还无噩耗传来,想来眼前之人还未得手。

昨夜仓促与崔则商议之计,不知能否抵过此灾,但能多拖延一刻,城内的转移胜算便会大上一分,已近一日,若入夜后,此事再不成,伤亡应会降低不少。

只是县城地势低矮,若水涨太急,恐怕还是避无可避,伤亡必然极重。

而听这连绵不断的雨声便知,恐怕宜令河中水位已然不低了,若遇决堤,恐将民不聊生。

他想得深远,并不曾看郑守谦一眼。

郑守谦冷笑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我清楚,但时间仓促,绥宁县地界不小,崔则不可能将百姓完全转移完。只要决堤,伤亡至少过半,你为主事者,定逃不脱口诛笔伐。你虽出族,株连不得崔家人,但崔则也在城内,一样死罪难逃。”

腰腹间的伤实是极深,虽慢慢止了血,但先前失血过多,崔述失了大半力气,只能勉强维持着清醒,再无力应声。

郑守谦也不再管他,复又回到外间,站在崖边继续远远观望战势。

将近入夜,雨势越大,岸边仍未传来爆炸声,郑守谦心下渐生焦躁,然而河水已然高涨,此时要再点人渡河支援已是不可能。

正思量间,上方山林里忽然传来一声诡异的嚎叫。

仿佛大型野兽正张着血盆大口怒吼,伴着急雨与雷电,令整座山林都为之震颤。

一道青白色的闪电劈开天幕,照亮被雨水冲刷得亮的山岩。

营地中正在休憩的众人精神为之一振,纷纷起身,探出营帐四下观望。

然而那野兽的怒吼随着雨势增大变得愈清晰,穿透密林传来,似立刻就要伸出利爪将林间猎物撕碎。

营地边缘的越山族人绷直脊背,往后退了两步。

郑守谦喝止道:“必是有人故弄玄虚,不要怕!”

然而越山族人信奉山魈,认定山中有山神,此乃山神怒,又听不懂汉话,顷刻间便往反方向退开三尺有余。

郑守谦换越山族土语喝道:“站住!不想报仇了么?山神祠都被毁了,你们还怕什么?不杀了这些不敬山神的恶徒,山神才会真正降怒!”

越山族人显然被说动了几分,细碎的脚步声纷纷顿止,可就在此时,那诡异的嚎叫声又响起来,雨势愈大,桐油火把被浇得忽明忽灭,衬得林中愈诡异。

在雷声暂歇的刹那,悠远的鹿鸣声自山林间传来,无端透出几分诡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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