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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想到这事,她就笑得眯起了眼:“阿木居然还了我一百两银子,说是我借她的,没曾想我以往那般富有。”
陈涿指尖紧了紧,垂眸夹了筷脆笋,状似随意道:“她只给了银子?”
南枝五官一僵,摸了摸手旁的布包,尬笑两声道:“一半一半。”说着,她连忙埋,闷头咽下水晶脍道:“食不言寝不语,快用膳吧。”
陈涿看了眼她如常的神色,眉眼积着的冷意总算消散开,眼尾弯了弯。
——
直到两人洗漱完,换上单薄寝衣,一道到了榻上。
南枝想着藏在箱笼里的贡布,心不在焉地躺进了被褥里,可陈涿今夜没拿那翻了几天的书卷,将压在砚台下的画册拽了出来,只穿了宽松月牙白寝衣靠在榻上。
南枝一点没注意到不对,狼入虎口地凑到他身前问道:“陈涿,你说染坊贡布被偷了,一般会如何?”
陈涿垂睫,修长指骨按住画册扉页:“京中染坊供奉布匹已是几年前的事了,当年还因其惹下祸端,牵连甚广,而今那贡布放于染坊不过是个名头,与寻常布帛无异,被窃至多到了衙门,打上几十大板,不算什么。”
南枝脊背一凉,下意识摸向臀部:“要、要打板子啊?”
第33章内务(一更)说好的事怎么能轻易反悔……
陈涿看向她颇为不自然的神情,眉尖轻挑道:“怎么,你偷了贡布?”
南枝挤出笑意:“怎么可能,我怎么会去偷贡布,你莫要乱想。”
她将脑袋缩回被褥里,四肢僵滞,眼前慢慢浮现起那日在牢房里见到的犯人模样,要是被陈涿现了不会将她一道抓进去吧。
陈涿侧眸看她一眼,将画册放到旁边,猜测道:“前几日阿木偷走贡布,染坊的人已经去衙门报了官,今日你和她见面,是让你回来求情,还是将贡布塞给了你?”
南枝怔愣了瞬,随即迅反应过来,紧紧拽住他的袖口:“我要是被衙门逮走打板子了,你作为我刚成婚的夫君,肯定难逃嫌疑,不能丢下我!”
陈涿眸光微深:“你刚刚唤我什么?”
她眨了眨眼,终于瞧见他愈松垮的寝衣,嗅到了几丝危险的气息,快声道:“没什么,你听错了。”
还没辩解完,唇瓣蓦然被堵住,湿意刚描绘完饱满,又快探入温软,和她勾缠在一块,气息变得粘稠又粗重,回荡在逼仄的床帐内。
捏着臂弯的指尖不自觉松开,垂落在身侧,却又被紧扣住,她的身体偏移了位置,不知怎地就被挪到了陈涿怀里。
直到将她松开,他捏了捏她面团似的脸颊,指腹下满是细腻柔软,道:“整日乱想什么,哪个衙门敢来这里抓人?上回陛下赐婚的礼单里,就有不少御用布帛,你就算光明正大地带出来了,谁会怀疑到你头上?若实在心慌,往后寻个机会还给染坊就是。”
南枝眉心拧起,好似赐婚时的确赏了不少绸缎,之前她光顾着那些金银饰了,没太在意,若真被现了,惇仪殿下都不会忍心让她挨板子的,更何况陈涿。
她彻底放下心,翘起唇角道:“那我下次悄悄放回染坊。”说着,她瞄了眼陈涿胸前裸。露的肌肤,开始岔开话题:“夜色也深了,我好困,要睡了。”
“别急。”他继续道:“若是今日那叫阿木的要将你带回扬州,你是会留下,还是会离开?”
又是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
南枝掂量了下两个答案的后果,果断道:“当然是留下,我怎么可能和一个陌生人走,把刚成婚的夫君抛弃了,一定会留下!”
陈涿漆黑眼眸盯她半晌,从喉间轻嗤了声,也不知对这答案满不满意。
南枝道:“既然事情都说完了,真的可以安寝了。”
陈涿一手扣住她的指尖,另一手捏着画册:“处理完外面的事,接下来是不是该解决你我的内务了?”
“什、什么内务?”她暗道大事不好,打着商量道:“那我再帮你最最后一次?”
“说好的事怎么能轻易反悔?”
纱帐飘动,画册哗啦啦翻动起来,陈涿却没心思继续瞧画,捧着脸庞使得人半仰起身,细细吻着含着,雪白双臂攀上肩膀,被蛊惑着附和起他的动作。
本就一层单薄寝衣很快松垮,没甚遮掩用处,少女双颊浮上潮红,脚尖都瘫软着,蔫在了床上,眸光迷离又朦胧,隔着一层薄薄水雾瞧着墨起伏停顿。
她彻底陷入绵软被褥中,轻轻喘着气,只觉自己像黏在木盆上的湿润面块,被揉捏着渐渐成形结了块。
陈涿唇边水渍涟涟,拿起备在床边的瓷杯,抿了几口,哑声问道:“要喝水吗?”
南枝乌尽散,连一丝力道也提不起来,只瞪了他一眼,陈涿会意,将人搭在怀里,缓慢地送着水。
待一杯喝完,她嗓子总算好受了些,看了眼窗外亭亭玉立的芙蓉花,夜色尽黑,只余几盏暗烛摇曳着,早已到了季妈妈说的入睡时辰,道:“可以歇息了吗”
陈涿将瓷杯随意丢到床底下,吻了吻她的脸颊,道:“时辰还早。”
床帐尽落,烛火隔着薄纱映在两人身上。
画册最终定在一页,木盆里的面团又浸满清水。
陈涿额角滚落着热汗,扣住她的指节,俯身细细吻着唇瓣,可饮鸩止渴的触碰反倒使得气息愈粗重。
南枝却也好受不了多少,散乱寝衣被胡乱踢到了角落,胸口情慾想寻个出口却始终钻不出空,那稍尖的指甲挠出了道道血痕,从冷白脖颈一直蔓延到后脊。
他沉沉咽了口气,俯身噙住殷红唇瓣,细细吸。吮着,待等她沉溺进去,终于得以俯身。
指尖蓦然深入肌肤,脊背处的浅淡痛意终于被感知到,他将人揽入怀中,温声细语地安抚着。
面团早已被揉捏得当,轻微难捱消泯后便也不算什么,哼了几声就软趴趴地倚在他怀里。
他的眸光幽深粘稠,细吻过每一寸,想方设法让她改换称呼,却只得来几个破碎又不成调的字句。
夜色愈深沉,浓郁馨香萦绕在床帐内,许久未换的画册终于被翻动,改换到了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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