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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间去而复返,待熬到天色乍亮,才隐隐有消停趋势。
这夜,南枝竟和膳房砧板上包饺子用的面皮有了同病相怜之感。
疲惫过久的身体一旦陷入梦乡就会睡得格外深入,窗外光影变化,芙蓉花吸收完了白日的阳光和露水,有人才悠悠转醒,睁着黑白分明的眸子呆望了会床帐,才逐渐感受到腰间酸软。
她侧眸,摸着身旁还是温热的。
只穿着身单衣的陈涿走进来了,他满脸餍足,垂睫对上南枝尚还未清醒的视线,几步到了床榻上,又将人揽到怀里,莫名理解了朝中某些贪恋温香软玉的同僚。
原是这种滋味,倒也怪他以往过于严苛。
南枝勉强醒过来了,瞄了一眼他清隽矜然的脸庞,在心里忿忿念着男妖精,次次都被这张脸勾引,扰得她流连温柔乡,都没什么功夫溜小马,打马球了。
不行!再这样下去她还没建立起来的威信就要崩塌了!
“陈涿!”她一把将人推开,和他保持着距离,板着脸道:“我要补充一下条件。”
陈涿一看她这熟悉的模样就知没什么好事,刚升腾起的旖旎心思蓦然消失:“你说。”
南枝咽咽口水,将身体裹紧被褥以免他突然攻击:“往后那种事都得我点头。”
陈涿面不改色道:“哪种事?”
她支支吾吾:“就是昨夜……”
陈涿恍然大悟:“知道了。”
她轻咳了声,重整旗鼓,绝不让他钻到一点空子,像个严肃又古板的老学究似的念道:“那些画册上的东西怎能随意轻信,都是哄骗人的,如今讲究食不言寝不语,夜里怎能那、那样,总之你不能主动解我衣裳,不能亲我太久,更不能像昨夜那样不知节制。”说着,又念着那趣味,底气不大足道:“偶尔我一次,你半次就足够了。”
陈涿:“……”
他有些不大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你说什么?”
南枝捏紧被角,像个鹌鹑似的缩起来,蒙住脑袋和全身,只露出一张瓷白脸庞:“你答应过的,我可以提条件。”
屋内外一片宁静,天色渐渐昏暗,绽开花苞的芙蓉顺着秋风坠起脑袋,张望着窗内景色。
陈涿眸光晦暗,直接将人和被一块拉到身前,捏着她脸庞旁的被褥,凑近亲过柔软唇瓣。
趁她没反应过来,又亲向她的脸颊,这才暂时压下心底燥慾,睁眸径直望向她道:“那我忍不住怎么办?”
南枝红着整张脸,想将脸也蒙进去闷晕自己,却被他拽住了脸旁的被角,实在进退两难。
他翘起唇角,盯着她熟透的双颊,倾身又浅亲了瞬红唇,蓄意重复道:“南枝,我忍不住怎么办?”
“你、你……我,”
南枝觉自己好似身处蒸笼里,到处都是热气,偏偏陈涿还捏着蒸笼两端,连个逃跑的缝隙都不给她钻。
可恶。
恶霸嚣张的气焰彻底蔫了下来,被逼到死角里不得已丢兵弃甲,留得青山下次再烧,她睁着潋滟圆眸,可怜张唇道:“也不是不可以商量的嘛……”
陈涿眉间染上浅淡笑意,隔着被褥捧住她脸庞,见着那脸侧软肉微突,挤得红唇也变换了形状。
实在没忍住,凑上前细吻恶霸的唇瓣。
每一瞬都被拉得缓慢又绵长,耳边甚至能听到彼此温热的喘息和窗外叶片簌簌落下的声响。
——
待到两人下塌,也正巧到了用晚膳的时辰。
南枝坐在桌前,瞥了眼和身旁人的距离,从鼻尖轻哼一声,然后将木凳挪远了些。
在旁候着的云团一惊,生怕两人闹出了什么矛盾。
陈涿却神色如常,像没瞧见似的,主动为她盛了碗甜汤递到跟前,她勉强用了口,香甜热意瞬间涌入空腹,眼尾又弯了起来。
云团见状,总算安下心,默不作声地退了出去。
待到南枝填饱肚子,扫向一直在布菜的陈涿,总算看得顺眼了些,这才能接受夜里和他睡在同一榻上,便起身唤云团去隔间沐浴更衣。
桌前,陈涿抿了口微凉的甜汤,莫名觉得能入喉了,眉眼舒展着,用起了晚膳。
在外等了许久的白文终于得空,小步走到跟前,禀告道:“大人,那阿木并没什么古怪,和夫人见过一面后便回东街地方歇息了。扬州沈家那边前些日子派了好些人出来,却一直没寻到夫人行踪,回去后便再没什么动静了,瞧着像是放弃了。”
陈涿咽下甜汤,捏着桌旁粉帕擦着指节,淡淡道:“既如此就将扬州的人全撤回来,不过是些乌合之众,不足为惧。”
第34章上药(二更)晋江文学城……
夜色渐浓,亮堂的烛火又被撤了下去,只余几盏昏黄。
南枝紧紧缩在床榻最里面,眼珠滴溜溜乱转着。
都怪白日醒得太迟了,这才刚起身用过膳,又到了安寝的时辰。
没一会,陈涿也起身上榻,指尖捏着小药瓶,顺手将人捞到身旁:“我帮你上药。”
她有一瞬间茫然,待反应过来这是什么药后,脸色涨红:“不要,我不用上药,你把这东西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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