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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没有反应,像是没听到。我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嗓子里的颤音,放大声音喊道:“林知行!是我!程若川!”可这一次,漫天烟花突然炸响,轰鸣声淹没了一切。五彩斑斓的光芒在夜空中绽放,而我的声音,却在这一刻被吞没了,碎成无声的尘埃。我不甘心,又喊了几声:“林知行!你听见了吗?我知道是你!”可那扇窗始终紧闭,那道身影始终没有回应。灯还亮着,但仿佛隔了万水千山。我站在寒风中,抬头望着那盏灯,脸被冻得发疼,眼睛也有些涩了。:no:177912“程若川。”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我回头,看见黄一飞正站在小区外的路灯下,手里夹着一支烟,光影下他的神情有些复杂。寒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他缓步朝我走来,站定在我面前,抬手搭在我肩上,声音低沉却不失温度:“回家吧。”“我看见他了。”我嗓音发哑,眼睛死死盯着地面,“他在家里,可他不想见我。”黄一飞沉默了几秒,随即叹了一口气,把烟塞进嘴里,点燃:“那就别等了。他要是真的想见你,不会躲成这样。既然他已经做出了选择,你也别再把自己耗在原地了。”我没有回应,只是咬紧了牙,鼻尖被风吹得发酸。他抬起手,轻轻拍了拍我的头,语气缓了些:“走吧,回家。别傻站着了,外面这么冷,别把自己冻坏了。”我低着头,不知道是被烟味呛的,还是心口那一阵阵密不透风的疼,眼泪猝不及防地涌了出来,滚烫地划过脸颊。我抬手胡乱地抹了一把,没说话,只是默默地跟在黄一飞身后,朝家的方向走去。这条路,我曾无数次走过。每一次都充满着对林知行的期待和幻想,可今晚,却像是一次漫长而彻底的告别。寒风刺骨,街边的灯光在风中微微摇曳,而我的心里,只剩下一片黑暗与荒凉。913回到家后,我一句话也没说,默默走回房间,关上门,靠着床边坐下。手机屏幕还亮着,我点开林知行的对话框,指尖犹豫了一瞬,最终还是输入了一句:“新年快乐。”消息发送出去的那一刻,我没有再看有没有跳出那个熟悉的红色感叹号,只是随手把手机扔到一边,把脸埋进膝盖里,泪水悄无声息地流了下来。整个夜晚,我都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屋内安静得只能听见远处鞭炮声的余响,在空气中时断时续。手机早已黑屏,我也没有再去碰。那个小小的感叹号,像一道无形的墙,隔开了我与林知行之间所有的联系和可能。窗外的烟花仍在不知疲倦地炸开,光影一阵阵映在墙上,斑驳又跳跃,像某种荒诞的嘲讽——我在这里痛苦难眠,而这个世界,依旧热闹着与我无关的节日。我盯着天花板,眼睛干涩,却一瞬都不愿眨下。脑海里反复回放的,是他离开时的背影,是今晚窗边那一抹再熟悉不过的身影。他真的,不想再见我了吗?是我太执着,还是他早已做出了决定?我不知道,也不敢细想。直到清晨的第一缕光透过窗帘洒落进来,我才缓缓动了动身子,整个人仿佛被夜色冻住了般僵硬。我撑着床沿站起来,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窗外依旧寒风凛冽,街道上残留着昨夜的鞭炮纸屑,红色的碎片在晨光下散落一地,像燃尽的热情,被踩碎、冷却,零落一地。我眯起眼,看向林知行家的方向。那扇窗紧紧闭着,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彻底将里面的一切隔绝。我盯了许久,眼神一点点失焦,心里最后的那点期望,也在这清晨逐渐冷却,沉入沉寂的现实中。或许,他真的已经习惯了没有我的生活。914年初的日子在喧闹中一天天过去,街上张灯结彩,烟花声此起彼伏,可我的内心却像陷在漫长的寒冬里,迟迟没有回暖的迹象。这个念头常常在心口盘旋,每一次想起都像被什么狠狠压住,发闷、发痛,却又无能为力。我甚至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好不好,是否也会在某个寂静无人的夜晚,忽然想起那些我们一起走过的时光。但后来我意识到,那些问题已经不重要了。我开始试着不再点开微信,不再拨打那个永远关机的号码,也不再总是走到林知行家楼下仰头张望。那些一度深植于骨血的习惯,我开始一点点地克制、压抑,直到它们慢慢被时间掩埋。只是偶尔,在夜里,我还是会梦到他——梦到我们一起趴在教室后排的桌子上聊天,梦到他回头望向我,那双眼睛里藏着小心翼翼的试探,也藏着一丝不动声色的信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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