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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风带着湿润的水汽拂面而来,两岸高楼林立,江面波光粼粼,偶有货轮鸣着汽笛缓缓驶过。墨息白骑在前面,时不时回头冲着望津笑,白色的t恤被风吹得鼓起来,像一面小小的帆。“望津哥!你看那边!有白鹭!”他兴奋地指着江心洲的方向。就在他分神回头的瞬间,车轮碾过一小块凸起的路面砖。“哐当!”一声闷响,墨息白连人带车瞬间失去平衡,以一个极其狼狈的姿势侧摔在塑胶绿道上。单车压住了他的一条腿。“嘶——!”墨息白痛得龇牙咧嘴。望津心头一紧,立刻停车冲过去,动作利落地把单车挪开,蹲下身检查:“摔到哪里了?腿能动吗?”他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墨息白试着动了动脚踝,除了膝盖和手肘擦破了皮,火辣辣地疼,骨头倒是没事。他抬起头,看着望津紧锁的眉头和眼中的关切,刚才那点疼痛和丢脸瞬间被巨大的满足感取代,甚至咧嘴笑了出来:“没事没事!就擦破点皮!望津哥你紧张的样子……真帅!”望津看着他傻笑的样子,又气又无奈,伸手把他拉起来,动作却带着小心翼翼的力道:“骑车看路。”他从背包里拿出备用的碘伏棉签和创可贴,熟练地帮他处理伤口。指尖沾着冰凉的药水,轻轻擦过少年膝盖上渗血的擦伤,动作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细致。墨息白乖乖站着,低头看着望津专注的侧脸,看着他低垂的眼睫和抿紧的薄唇。阳光落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投下一小片阴影。那份无声的关切和照顾,比任何甜言蜜语都更让他心动。他忍不住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戳了戳望津的脸颊,带着点撒娇的意味:“望津哥,你真好。”望津的动作顿了一下,没有抬头,只是拍开他捣乱的手指:“别动。”处理完伤口,骑行计划自然泡汤。墨息白一瘸一拐地推着车,望津推着自己的车走在他旁边。虽然出了点小意外,墨息白的心情却奇异地好。他歪着头,看着两人并排投在地上的影子,一高一矮,亲密无间。他偷偷伸出手指,勾住了望津推车那只手的小指。望津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没有挣脱。于是,墨息白得寸进尺,将整个手掌都悄悄塞进了望津宽大的掌心。望津的手先是僵硬了一瞬,随即缓缓放松下来,以一种近乎包容的姿态,轻轻回握住了那只带着薄汗、有些微颤的少年人的手。两人就这样牵着手,推着车,慢慢地走在滨江绿道上,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很长。江风温柔,晚霞漫天,墨息白的心被一种巨大的、名为“拥有”的幸福感填满。他觉得,只要能这样牵着望津哥的手,就算摔一百次也值得。然而,这份甜蜜的亲密,总会在墨息白试图更进一步时,撞上一堵无形的、冰冷的墙。拒绝某个周末的午后,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墨息白窝在望津家的沙发上,抱着一桶薯片看电影。是一部节奏缓慢、画面唯美的爱情片,气氛被雨声和影片里缠绵的配乐烘托得格外暧昧。影片放到男女主角在雨夜的公寓里忘情拥吻,镜头拉近,气氛升温。墨息白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他偷偷瞄了一眼旁边的望津。望津正专注地看着屏幕,侧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轮廓分明,下颌线紧绷着。墨息白悄悄挪了挪位置,挨得更近,手臂几乎贴上了望津的手臂。他能感受到对方身上传来的温热气息。电影里的亲吻还在继续,缠绵悱恻。墨息白的心像被羽毛搔刮着,痒得厉害。他鼓起勇气,像电影里那样,慢慢地侧过身,一只手试探性地、带着微微的颤抖,轻轻抚上了望津放在腿上的手背。他的指尖带着薯片的微咸和少年滚烫的体温。“望津哥……”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情动的沙哑和小心翼翼的试探,身体也微微前倾,意图再明显不过。就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望津腰的瞬间,望津的身体骤然绷紧,像一张拉满的弓。他几乎是立刻、毫不犹豫地抬手,格开了墨息白的手,同时身体猛地向后撤开,拉开了两人之间骤然变得危险的距离。他的动作快而决绝,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防御姿态。“别这样。”望津的声音低沉,“我还没准备好。”墨息白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热度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刚才所有的勇气和旖旎心思,在望津这近乎本能的抗拒面前,被碾得粉碎。他像被兜头泼了一盆冰水,僵在原地,不知所措。巨大的委屈和不解涌上心头,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在对上望津那冷硬紧绷的侧脸时,所有的话都哽在了喉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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