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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尧拔刀相对,两人缠斗在一起。发了怒的夏雀战斗力丝毫不比姐姐差,程尧不敢轻战,打起十二分精神应付。郁莲哭累了,小小声呜咽着,没有大喊大叫,月峨眉拍了拍她肩膀,把她移过去,让人靠住春燕,她提步上前,蓑帽下的眼底尽是冰寒之意,开口道:“裴怀安,我听过你的威名,今日一见,你果然没有心。”她声音清冷,带有无限敌意。裴怀安双目如谭,面无表情,“你是谁?何不以真面目示人。”“就凭你也想见本小姐真容,做梦,本小姐来会会你。”月峨眉手执长剑,飞身向他刺来,别的锦衣卫来挡,她小手一挥,一团轻雾出现,那些锦衣卫倒了下去。裴怀安眼眸一暗,这个人用毒本事高强,他用龟息大法屏住气息,与黑衣女子打了起来。月峨眉用毒本事一流,毒一般从口鼻入体内,见效最快。见他屏气,换了另一种毒。两人才过几招,裴怀安感觉眼睛不适,站稳后,竟发现眼前一片漆黑,看不到了。看不到的他以耳边辨位,勉强过招。宫道上,一大批锦衣卫手持鸣鸿刀汹涌而来,杀气腾腾。月峨眉浑身带毒,不肯离场,想取了裴怀安的狗命,昭阳在时,他就负她,昭阳重生后,还是逃不过这个男人的敌手,她不忿道:“你就这么恨她吗?生生世世追杀她,让她灰飞烟灭才罢休吗?你这种男人就不配得到昭阳的心。”往事男子动作慢了半拍,她长剑划破他手臂,一条血痕缓缓出现。裴怀安受伤,后退几步,冷声道:“你是昭阳什么人?”月峨眉冷笑:“我是什么人不重要,我知道你裴怀安手段高明,阴沉凉薄,你可知,当年你得罪了雨花门,雨花门的杀手倾力杀你,你猜后来,为什么雨花门灭了?”“是,外人皆知是朝廷出兵所歼,你却不知是昭阳为了解你之危,暗中去求简文帝,雨花门做为天下第一的杀手阁,高手如云,是昭阳亲自带着春燕、夏雀厮杀,才将其歼灭。”“她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别人,那个时候她派人来找我求药,找的借口是朋友受伤了,可是受伤的却是她自己,没有提半点你的事。这件事我本是不知情,也是来京城中无意得知。”“眼下,你就因为别人有一点像她的影子,你就要把人赶尽杀绝,你好狠的心。”她声音充满不平。一字一句皆是控诉。夏雀跟程尧的对招慢了下来,索性退回到姐姐身边保护公主,同时有点心虚,这件事公主不让外传,月峨眉现在住在锦春坊,她一次闲聊时不小心说出。谁知,眼下又被月峨眉大声说出来,人尽皆知。公主最不喜欢别人说她为驸马付出多少。月峨眉接着道:“还有你祖母生病那回,是昭阳派人来找我求药…”她话说到一半,夏雀疯狂咳嗽起来,“咳咳咳…我们该走了,锦衣卫来了很多。”郁莲跟春燕的眼神直直看向夏雀,她心更虚了。她就不应该跟峨眉说太多。程尧俯身靠近一些,问裴怀安:“督主,要命人击杀她们吗?石元青也在。”刚刚到的大批锦衣卫,就是石元青带来的,他是西厂掌刑行千户,其母族跟四川唐门有渊源,毒术高深。说不定能拿下用毒那女子。裴怀安闭着眼睛,不能视物,道了一声:“放她们走吧。”程尧点头,大声喊道:“督主有令,放她们离开。”他这句话出,月峨眉默默收起手中的乌药,本以为今日她会让东厂血流成河呢。三名黑衣女子带着一位少女,慢慢走了出去,无人再敢拦。走出东厂后,春燕警惕留意着身后有没有人跟随,没看到人尾随,才松了一口气,道:“走,我们上马车。”有人已经安排好马车等候多时,几人上车后,舆车启动前行。春燕摘下蓑帽,露出清秀的脸庞,道:“小姐,除了手臂,可还有哪处受伤?”她牵起郁莲的另一边手看,又检查了别处,没有伤痕,才放下心来。郁莲从东厂脱离后,没有再担惊受怕,脸色如常,从容不迫道:“无碍,就伤了手,小事一桩,裴怀安已经知道锦春坊的存在,只是一直没有动手,你们可有应付的方案?”夏雀点头,“城西那边还有两家赌坊,不过锦春坊有暗室,东厂的人不会轻易找得到暗室。”“裴怀安真要抓你们,两家赌坊也会暴露,还是要找一个隐秘的地方,现在佟家跟朝廷交手,有利于我们去蓬山,二月五号是我入冀府的日子。”郁莲眼角仍有泪痕,却不像在东厂时柔弱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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