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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刑那名锦衣卫年近三十,面容严肃,眼神凶狠,面相不是良善之辈,走到她身边,听到她如此开口,没有进行下一步,听督主吩咐。暗牢里。油灯昏黄的柔光照亮了裴怀安整张脸,面庞阴冷,一双狭长的眸子,带上冷意微眯着,淡淡的望着她。郁莲泪眼对上他目光,有一瞬间晃神。眼前的男人与她夫妻三年,没留一点情面。她是郁向莲,那就折磨得剩下半条命,若她是昭阳,怕是走不出这暗牢。他目光太冷,也让她马上清醒过来,道:“你想听我说,我是死去的昭阳公主是吗?好,那我告诉你,我是,你要杀我还是放了我?”顿了顿,她又接着道:“还是要去告诉皇上?”这个答案,反而显得欲盖弥彰。让裴怀安有些不确定,他对她用刑,就是为了逼供她就是昭阳的身份,郁向莲大大方方说出来,是真的,还是为了逃过刑罚?他也不确定。锦衣卫询问的眼神看向督主,她都招了,还用刑吗?裴怀安问她:“那天在公主府用毒的人是你吗?回答是或者不是。”“不是。”郁莲说了谎。那日她用了昭阳的武功,不能承认,她要营造欲盖弥彰的氛围,而不是彻底承认自己是昭阳。她认了,就真的永远走不出东厂。裴怀安眉间阴鸷顿生,低声道:“你说谎,用刑。”锦衣卫得他吩咐,掀起郁莲衣袖,露出一截肤白如雪的藕臂,锋利的刀子碰上肌肤,她瞳孔骤然一缩,挣扎尖叫起来,捆住她的铁链‘铮铮’作响。利刃在她手臂上划出一条血痕,淋漓鲜血滴落在地,宛如朵朵血莲。郁莲一边哭一边挣扎,鼻头发红,一脸泪花,甚是狼狈。生怕手上的皮被剥下来。“裴怀安,我恨死你了呜呜呜呜…”裴怀安此时应该开心,他心中凝聚起一团黑沉沉的乌云,有些喘不过气来,锦衣卫的动作还在继续,一滴一滴的血往地上滴,形成一小摊,他沉闷道:“住手吧。”少女的藕臂上出现一条长长的血痕,几乎蔓延整条手臂,锦衣卫的动作停止了,她还是在哭。现场的几个大男人,就一直在看着她哭。眼下这个情况也问不出什么。裴怀安给一个眼神给程尧,示意把她放了,程尧上前给她解开枷锁,得到自由的郁莲迅速躲到一旁,拿起一柄带血的锤子防身,她手上的血直流,染红一片衣袍。没裴怀安的命令,无人上前抓她。她宛如一只受惊的小鹿,带着防备小心翼翼跑向门口,没有人镇守,过了两道门,就能出东厂,她头也不回地向前跑,血迹滴在斑驳的青石砖上。裴怀安慢慢跟上去,在背后看着她跑,少女穿着妃红蹙金海棠花鸾尾裙,裙裾翻飞如蝶翼。到了东厂最后一道大门。前方四位身穿红色飞鱼服,腰佩鸣鸿刀的锦衣卫在守着。她眼眸含泪回头望他。他往前走,镇守在黑漆大门旁边的锦衣卫纷纷让开,郁莲移开木闩,带血的小手拉开兽面锡环,开了一条缝,她钻了出去,继续往前跑,逃离东厂那个会吞噬人的野兽。宫巷深处凄冷,让人无端起寒意。还没跑多远,竟看到三道人影在与锦衣卫厮杀,三人皆头戴蓑帽,身穿黑色披风,不见其真面目。三人见她衣裙上大片血迹,手臂上的血直流不停,纷纷上前。郁莲认出她们,抱住月峨眉‘哇’地一声哭出来,春燕撕破黑衣下的白色衣角帮她包扎,看到整条手臂上的划伤,眼眶泛红,哽着声音道:“那厉鬼竟敢如此对您,您最怕疼了。”白布缠了上去,鲜血立即染红浸湿布条。月峨眉掏出一小瓶药粉,递给春燕:“用这个止血再包扎。”“好。”春燕拿下巾条,用药粉洒在伤口上,郁莲疼得嗯哼地叫,一边哭一边叫,好一会儿后,她的哭声才小一些,道:“你们怎么来了?这里危险。”夏雀嘴唇嚅动,还没说出口,被月峨眉率先开口:“我不来,难道还要眼睁睁看着你死吗?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当年我远在云城,没有办法救你。老天现在重新给我一次机会。昭阳,你留在世上好好活着,最好是祸害遗千年的活着。夏雀手执长剑站在身侧,蓑帽下的面容满是杀机,冷声道:“想要您死,除非是从奴婢的尸体上踏过去。”几人说话的功夫,裴怀安已走到不远处,看到后面倒了一地的锦衣卫,再看向三名黑衣人。夏雀看到他出现,不管三七二十一执剑冲上去,敢伤昭阳公主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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