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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疯笑,低头,唇角绽开,瞳孔不动却兴奋地燃起光亮,血眸底部投下一片阴翳。冰冷,肃杀,带有蛊惑一般的邪性。“我最厌恶对我的外貌评头论足的人。”白雪一般轻浅空灵的月色,骤然焚烧起来。“这样一张脸划破的话,你这种阴沟里的老鼠可以滚出我的视线了吗。”死寂。……上一秒,在吧台结完账单。郁宿忽然感到心脏忽然重重跳空一瞬,巨大的惊慌无措席卷身体,扼制呼吸的起伏。他匆匆留下一句“抱歉”,转身就走。步伐带风,一路推开面前人群,从未如此暴力地开辟出一条道路,直直跑出酒吧。沿着月与灯微弱黯淡的光,一眼望见小巷深处。初见鸦呈一个俯身的姿势把小混混逼到墙角,白发飘扬,血红流苏耳坠微微叮啷一晃,随风起舞。而一柄小刀泛有冰冷宝石的红光。明晃晃的,尖锐的,正稳稳当当抵在脸颊上。纷繁的红与白,在黑夜里如一翩振翅欲飞的蝶影。郁宿:“……”小混混快要被面前的人吓疯,战战栗栗,甚至抬手扶着墙才能不滑倒下去。初见鸦不是又病又弱三步一喘五步一咳类型的病美人吗?没人告诉自己,他其实是这种一秒就变疯批的设定啊??!!但这样极端而令人恐惧的惊吓竟然还不是到此为止。他一抬头,看见遥遥小巷末端站立一个黯沉的黑影,还未反应过来,眨眼的一秒,来人已经到了近处。只看清一双裹涌黑洞深渊一般,深不见底的琥珀眼眸。郁宿一瞬已经平静地来到初见鸦身后,先以手稳稳压住小刀,随后扣着他的手,轻轻往回收拢。初见鸦听见身后传来淡淡而又拉满安全感的声音,“……诶,crow。这个动作很危险哦。”他回头瞥他一眼:“sleep?”“抱歉。”小刀顺从地落入郁宿的手中,他低声说,“我来晚了。”郁宿吹一个泡泡糖,再度垂眸。犹如打开一道隐藏的开关,平日毫无攻击性的伪装、身周总有的慵懒而漫不经心的气息荡然无存。铺天盖地的冷冽黑气满溢,滚滚凝聚半个小巷。“来。”他冷冷不动。周围终于回过神来的小混混们,神色一阵红一阵紫,缤纷斑斓,随即暴怒一般地扑了上来!站在中心,郁宿抬手制住身前的人,修长的腿有力一踹,直接将人飞踢到墙壁,顺着墙软软滑下!背后袭击而来的人,他利落侧身一让,抬手卡住他的脖颈,瞬间施加重若千钧的力,就使得那人轻飘飘地倒了下去!!更多的人四面八方扑向他,一个接一个被电光火石之间制住踹飞,只能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神色除痛苦以外,还有明显的惊惧与愕然。“啊,诸位只有这点本事吗……”郁宿安静地转转手腕,又吹出一个粉色的泡泡糖,泡泡在夜色里似乎一触即破。“好无聊啊。”——后悔。不要去招惹郁宿,那是比初见鸦更恐怖的存在。郁宿回头,直视初见鸦的眼睛,琥珀色眸在黑夜之中无端黯沉,像黑黢黢的野兽倒映在夜湖的幻影。“crow,我不希望你陷入危险的境地。”初见鸦没有回答。“否则……我一定会选择与你殉情。”初见鸦:“?”在他短暂分神的一刻,凌厉白光陡然一闪而过!在地上的小混混翻身爬起,以鱼死网破之势,向站在边缘的初见鸦冲去。他竟然也有一柄刀!……十五分钟后。银白加长劳斯莱斯稳稳当当地行驶在道路中央,两侧的一排排树向后远去。这辆车来自初家,司机也来自私家聘请。司机原本以为无事发生,在酒吧允许停车的路上安心抽烟等人,直到发现上车的郁宿满手是血,烟也飞了,吓得简直不敢说话。“不用去医院,回rnr会场。”车后座,初见鸦贴在窗侧,低头找一块车里的小手帕出来,又拧开一瓶矿泉水,将手帕打湿,丢给身边的郁宿。“接着。”声音听上去冷冰冰的,像是有些生气。郁宿无言地拿起湿手帕,发现这块毛巾在边角处绣着金色的“crow”花体字,顿时动作也更轻了一点。修长手指的血渍被他一寸寸擦干净,包括涂有漆金指甲油的指尖,就连指缝也不放过。“不用担心。”郁宿微微一顿,语气柔和,“……不是我的血,是他们的血。”最后一瞬,他点地冲出,爆发的速度比那人更快。死死扣住那柄刀,转眼以不容置喙的力度,给他送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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