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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予年连连点头:“对,你超爱,爱得死去活来,爱得这辈子都离不开他,爱得愿意为他上刀山下火海。”“好了,你刚问了三个问题,现在你还差我两个。”刚刚谢余问得快,他没留意到这点。谢余:“你问。”“咳咳咳,”温予年摸摸不存在的领带,理正领口,“问题一,你爱他的什么?”“一切。”“问题二,你会不会因为他犯了错,就离开他?”“不会。”大功告成,温予年躺回床上:“记得你说的话,我睡了。”谢余没再说话,瞧着他紧闭的双眼,从衣服内侧取出一张照片。上面的人喜笑颜开,望着冲上天穹的烟花。最下角,有一行“沐阳市社区合照”小字,拍摄时间距今十六年。翻过来,后面夹着一份名单,其中一个名字是——“温予年”。然而,在不知不觉中睡着的温予年并不知道这一幕,安心沉浸在梦里。耳边是和谢余坐车,陪他去拍oxd时哼的歌。不清晰的视野里,谢余的棱角还不算分明,带有年少应有的学生气,他停下哼唱:“不好听吗,很讨厌这种调子?”“讨厌。知道你唱歌好听,别唱了。”“歌还是我?”“都讨厌。”“看来你要讨厌我一辈子?”“呵,我得烦死。别说了,写检讨。早知道不跟你切磋了,没想到被年级主任抓住,霉到家了。”看着好几页的空白横线格,温予年埋头拿笔,运笔飞速。谢余拍拍蓝白校服上的灰:“你慢慢写,我写完了。”“什么时候的事,早读才接到处罚。”“我自己装了个抄写机器,想用?”谢余瞧着他,似乎是在等着温予年说出某句话。温予年知道自己这辈子都不会求他:“不想。”“真可惜。”谢余耸耸肩,单手插兜,头也不回的走了。画面外,二十四岁的温予年有些不确定。这是他的记忆?高中因为那件事,丢失的一部分?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炸开,一抽一抽地疼,传染到骨髓,掀起整个身体的剧痛。温予年睁开眼睛,谢余不在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透过窗户,外面已是深夜。他忍着疼痛,抖着身子,翻开被子,拿出手机,晚上十一点。在谢余信息素的温养下,温予年昏睡一天。这痛感,要去问问蒋逆是怎么回事。随后一双美足正正好好地落到地面,不是那双每次在下病床时,只能搭在半空的莲藕节,而是纤细笔直的大长腿。等等,他什么时候变回去了。温予年身子光溜溜的,随着动作,被撕裂成碎片的小衣服掉落到地上。他偷偷拉开病床窗帘,从缝隙里看,门是紧闭的。攥着帘布的手指放松下来,温予年蹲下身,把碎片塞进垃圾桶,再抖两下箩筐,下层的垃圾冒出来,正正好好遮住衣服。万幸温予年睡觉时,只穿着秋衣秋裤。外套、裤子和毛衣挂在衣架上,安然无事,但对大号的他来说,想穿也穿不下。思来想去,温予年裹上床单,先躲到内间厕所,发消息紧急求救:【蒋崽,衣服衣服】蒋逆早有所知:【厕所下面的柜子,谢余在外面打电话,不急。】温予年:【好,我过几天找你,到时请你吃饭】蒋逆敲字:【ok,你定时间,顺便聊聊你的病情。】温予年拉开柜子,取出病号服,蓝白相间。因为常年减脂瘦身,他身体不仅没什么肉,腹部还有明显的人鱼线,薄薄的皮肉盖在耻骨上。普通人穿着刚好合适的病号服,套在温予年身上反而有点大,袖子、裤腿空荡荡的还有不少空间。他从下面一颗一颗扣上衬衫纽扣,望着镜子中的自己。下颌线紧致却不失柔和,红红的小嘴微张,鼻子不高不低,曲线顺滑,微微翘起一点,最绝的是他那双大眼睛,闪闪亮亮的,盯着人看时,懵懂无知泛着水光。温予年拨开水龙头,指尖沾上水,摸顺炸毛的头发,无意间触摸到发间的疤痕——刘姐说,这是自己忘掉的那件事造成的——而后钻出卫生间,左右看一圈,没什么私人物品,离开病房。刚一开门,便看到谢余正背对着他,站在对面的楼道接电话,语气冷淡,不太想跟对面说话,但又不得不接的态度。“谢临辞,舆论试探好玩吗?”不是,这医院的安全出口这么近。温予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合上门,心脏砰砰跳。在那一刹那,谢余注意到身后的动静,转身瞟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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