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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点和谢余对上眼神,温予年摸摸胸口,闭上眼睛放松一下,不过他速度快,应该没看到。隔着门,谢余与电话那头交谈的声音响起。“在拍摄地,是你让谢表弟去招惹年有余的。不难猜。”比刚才的音量要大一些,多半还没有转回去,温予年现在开门跑出去,就是在谢余眼皮子底下自爆。“你认为我不知道?”“一路人?我不会像你一样随意下手。”“随你怎么对我,但这次,是第二次警告。”谢余的嗓音越发冷淡,音量变小了一点。温予年听八卦听到一半,察觉到变化,露出一条门缝,果然谢余面朝楼梯的窗户,看不到自己。他半蹲着,拉开容自己一人通过的间隙,鬼鬼祟祟地溜出来,紧张得不停吞咽口水,时不时望一眼谢余的动作。终于温予年成功悄无声息地关上病房门,踮起脚尖,往右边的电梯口走。“嗡嗡嗡。”好巧不巧,走到一半,手机电话震动响起。温予年心脏漏跳半拍。它来不及看是谁打来的,赶紧摸到裤兜,按下音量键,关闭震动。还好谢余专注于打电话,没能注意到。温予年逃出计划圆满结束。临走前,谢余电话那头的声音在楼道里回荡,清晰地传到温予年耳朵里:“哥哥,我已经让你好几年了。”“这几年是你自己没抓住,我们的限时交易结束了。”“这只是开始,希望想起记忆的你不要后悔当初的选择。”谢余干脆挂断。温予年没多想,大概是谢余无意间摁到免提键,转头把注意力放回如何跑回家。谢余迈步,一步一步地离开楼梯间。温予年拼命按着电梯下行键,催促它的到达。当他进入电梯的刹那,谢余也从旁边的安全出口出来,回到病房门口。谢余不经意地瞥一眼电梯。温予年躲在电梯厢侧面,大口喘气,憋死他了。好险,要是晚一秒行动,他琥珀色的眼睛会恰巧碰上谢余的深眸。温予年告诉蒋逆,自己先走了,住院费用直接转给他,然后安排好滴滴打车,让司机师傅开到前门来,最后捂着脸,在门诊大厅捡到个纸口袋,戳两个洞,套在头上。他不想明早又看到自己的名字上热搜。坐上车,温予年查看电话簿,是刘姐打来的。他不敢怠慢,急忙回拨:“喂,刘姐。我刚刚在电梯里,信号不好。”“没事,我就是突然想起来,问问你在沐阳玩的怎么样?”“还不错,这几天特别精彩。”他跟谢余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十多天,简直是绝无仅有。“那我就放心了,除夕快乐。”“除夕快乐。”这通电话来得奇怪,刘姐一般不会在休息期间主动联系他,若非要有什么急事,都是v信联系。而温予年只要在玩手机,几乎秒回。刘姐好像在通过电话,确定自己是不是在沐阳。沐阳和首都南北差异大,但在一个省份,ip不会变化,温予年不担心在这种小细节露馅。司机师傅自来熟,唠家常道:“小伙子生病了?”“小病。”司机师傅此刻神情有些古怪:“精神科?”“不是。”“那就好。”司机师傅忽然轻松不少。他这是被当成精神病人了?司机师傅开始就觉得这位客人穿着病号服出院就不太一般,还有头上的袋子,一看就知道不是正常人,接电话还说在医院生活精彩,很难说脑子没点问题。温予年猜的七七八八,随他怎么理解,总比揭露真实身份好。司机师傅的技术熟练,没一会儿就到达私人小区。汽车里有暖气还好说,进小区的路上,红灯笼和各式彩灯高挂,风和雪呼呼地刮,扇得温予年两颊通红。和谢余的别墅区不一样,温予年住的地方是一梯两户的大平层,位于商业区与住宅区的交汇处,人流量大,方便平时跑通告和饭局。除此之外,这儿也挺安全的,虽然他家对面还有一户,但温予年自从入住,没见过几回人,所以住址还算隐蔽,也常回这边,毕竟其他地方的房子都被狗仔锁定蹲点了。温予年走进电梯厢,一般情况下电梯是需要刷磁卡的。但好在入户时电梯录入了指纹,这会儿倒是便捷许多。电梯双边有门,根据指纹单开一边。出电梯就到家,温予年打开地暖,安心躺在超大的沙发上,习惯性打开sanfi,被几条关于年有余的热搜吓一跳,广告明明还没播,营销号就忍不住冲年末业绩了。看了几个词条,身经百战的温予年简短总结:“硬黑,通稿买这么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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